“这边结束了吗?”檀禅意擦拭嘴角,调了杯酒。
“差不多了,”魏悟说,“你请了几天假?明天我带你去一家特别出名的早餐店,再逛逛周边几处特色景点街区。”
檀禅意轻抿了一口酒,看了眼时间:“明天一早就走,我还有六个小时。”她切开一个红色番石榴,把另一半递给魏悟,“吃吗?”
魏悟没接,就着檀禅意的手,咬了一口:“我觉得,你的那半比较好。”
檀禅意把咬了一口的番石榴放下,举着手边的一半看了看,也咬下一点,没咀也没咽,等着魏悟来吃。
魏悟起身,手掌撑着桌子,俯身,齿尖咬住了她嘴里的水果。她细细品味,目光灼灼,勾起嘴角:“的确是你的味道好。”
“此地靠南,蔬果水分足,甜度高。”檀禅意垂眸,说,“别的地方还要尝尝吗?”
魏悟的手掌压坏了桌上的半个番石榴,她手心抚上檀禅意的侧颈,拇指摩挲着她的嘴角,弄脏了她的皮肤,邪笑道:“尝啊。”
檀禅意从花束中摸出一个四方盒子,她掀开盒子,里面是两个银色素圈戒指,她拿出一枚,放在两人中间:“要付报酬。”
魏悟的目光在戒指上停留片刻,两指捏起,扔进了酒杯,魏悟一口闷了檀禅意未喝完的酒,喉咙滚动的刹那,檀禅意瞬间变了脸色。
魏悟伸出舌尖,露出那枚戒指,随后执起檀禅意的手,灵巧地把戒指套到她的手指上。
“你吃饱了吗?”魏悟哑声问。
檀禅意现在极度燥热,哪里还来得及说话,她勾住魏悟的脖颈,以吻回应。
酒店的浴室的整面墙是镜面材质,带点朦胧质感。
魏悟抬起檀禅意的下颌,逼迫她看向镜子,此刻檀禅意眼神迷乱,湿发缠绕着两人。
“等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也装上这么一面镜子。”魏悟咬着人不放,说,“处处欣赏,檀博士如此的,动人。”
窗外飘起寒凉的雨丝,丝毫侵染不到室内的温热。
天亮后,魏悟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她举起手,借着光欣赏。
檀禅意已经回幕城,魏悟估摸着她应该刚落地,披了件衣服,拿着手机朝浴室走,她点着手机给檀禅意打电话。
“醒了?你几点到幕城,我开车接你。”檀禅意似乎正在赶路,语速也跟着变快。
魏悟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嘶”了一声:“学校有车来接,你一会儿别直接去所里,先去附近那家豆浆店......但别点他们家豆浆......”
听着檀禅意上了出租车,魏悟又说:“你晕车就自己按穴位,重一点,不然没效果。”
“遵命。”檀禅意笑着说,“我不饿,昨晚,吃得很饱。”
魏悟的耳尖红了,轻哼道:“的确,下口重的很。”
“我给你订了早餐,记得吃,不然要低血糖了。”檀禅意继续叮嘱,“我有电话进来,先不跟你说了。”
魏悟刚到幕城,还没上学校的车,就让魏禾接了胡。
魏禾今天没带他小女朋友,见到魏悟,按着喇叭,开着车窗冲她招招手。他鼻梁架着副墨镜,穿一件黑色夹克,头发不知用了多少定发胶,油光瓦亮。
“今天抽什么风?”魏悟关好车门,上下打量魏禾。
“复古风。”魏禾说,“系好安全带。”
魏悟赶忙制止:“先说去哪?我不回家。”
“不回家你住哪?你姑姑可没离开呢,还想着蹭吃蹭喝?做个人吧。”魏禾恨铁不成钢说,“国叔说你想做点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魏悟忽然沉默片刻,问:“大伯父好点了吗?”
魏禾叹了口气,惆怅望天:“大哥如果痊愈,我至于这么发愁吗?回国这几天,我都长白头发了。”
“肾虚的人容易长白发,”魏悟吐槽说,“小婶婶还小,三叔,你也做个人吧。”
“我国外一大堆事,老爷子不让走,我愁的好吗?”魏禾启动车子,“接手国内的工作后我才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心酸泪,你哥搞电竞,大伯父砸了不少钱,还有那块盖了一半停工的商业楼盘,还有港口码头,还......能不能换取一点你的良知?”
“三叔,咱家男女的话语权严重失衡,”魏悟说,“你堂堂双商在线的高材生,叱咤商界的老狐狸,家里这点产业你能玩没?那必然不可能。”
“跟你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家。”魏禾把车停在一处河边,他下车抽了支烟,对魏悟说,“我管理得了公司,管不了家长里短。”
魏悟跟魏禾要了支烟,夹在指尖转动:“我猜猜,大伯母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爸妈?叔爷家唯一的儿子执行任务牺牲后,这一支没了人,祖上传下的这点家业全归你们兄弟几个,大伯父有个三长两短,按照顺位该是......我爸,你突然全盘接手,肯定有人心里不平衡。”她拍拍魏禾的肩膀,语重心长,“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你大哥摆烂,你爷不让你爸插.手公司,你家俩兄弟谁能抗事?只能你上。这叫,制衡之术。”魏禾望着仍有薄冰的河面,沉声说,“为你女朋友在家族立足而争一份家产,你不是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