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教堂这般风吹雨打,声音惊天动地,可秦肆对此依旧是毫无察觉,他无知无觉的跪在风暴的中央。
任教堂当中声势浩大的动静在那如同给瞎子抛媚眼般秦肆压根儿就感觉不到的环境当中奏响着别样的愤怒。
秦肆虔诚祈祷赎罪的模样并未被祂那愤怒的声音吸引到,祂似乎是因为自己被忽略了。
砰的一声!
祂不再选择只有衪自己才能看到的发泄方式,祂选择直接将他的愤怒降落到现实世界。
冰雹如密集的鼓点砸向彩窗,玻璃迸裂的脆响混着呼啸风声,将教堂切割成摇摇欲坠的牢笼。
裹着神像的白色纱布如褪色的旗帜翻飞,轻飘飘落向秦肆,布料边缘擦过他滚烫的脸颊,却像浸透冰水般刺骨。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祭坛边缘。眼神担心的望着那处缺口好像在想:要是冰雹穿过窗户打到了神像身上,亵渎的神像怎么办?
余光瞥见神像依然维持着悲悯垂目的姿态,鎏金面庞在骤暗的天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只是尊沉默的石雕。
但当秦肆低头时,发现缠在腰间的纱布正在无风自动,末端不知何时沾上了暗红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布料上晕开。
狂风突然转向,裹挟着冰雹倒卷而回,撞得穹顶碎石簌簌坠落。秦肆捂住脑袋蜷缩,却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摩擦声
原本固定在神像底座的青铜锁链,此刻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暗处缓慢挣脱束缚。
秦肆攥紧手中冰凉的白布,布料边缘残留的暗纹硌得掌心生疼。他抬头望向神像,鎏金面庞在阴云下忽明忽暗,嘴角弧度似在微笑。
可眼尾下垂的纹路又透出几分森冷怒意,微微上扬的眉梢更是裹挟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仿佛在无声讥笑着什么。
冰雹砸在窗框上的脆响愈发密集,碎玻璃混着冰碴在地面疯狂跳动。秦肆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总觉得神像的目光穿透阴影牢牢钉在自己身上。
那复杂的神情如同活物,像是看透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又像是在无声宣告某种即将降临的惩罚。
[不是吧,生气了?!我咋那么倒霉?算了,就这吧,找人修窗户去。]
秦肆手上拿着纱巾,一只手准备推门,门发出吱呀一声,但是并未被推开,秦肆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问题。
这扇门没有锁,但是推不开,如此见鬼的事情能做到的也就在这间教堂当中供奉的神了
秦肆转身又望了望神像,只见此时,秦肆发现那神像的笑容似乎少了讥讽,多了愉悦,整体看起来至少比刚才阳光一点
不再像和刚刚一样,面色阴沉如水,就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一样。
[这是在给我台阶下?]
秦肆很快便想到那块儿被风吹的刚刚好,落在自己身上的头纱。
秦肆拿着快步走到神像面前,嘴上焦急且带着歉意,脸上带着最真挚的虔诚说
“我主对不起,很不幸叨扰到您休眠了,我这就将头纱给您重新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