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处在阿斯加德最大的神殿,而被神明所信仰的斗篷人坐在前头,身下的影子来源于灵徒魍魉。
绕口令小队一走进来,就收获了前面所有神明的视线。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毫无波澜地上下扫视起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蒋厉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即使如此他仍是队伍里的交涉者,忍住内心的不适,向神使询问他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洗礼。
神使挥了挥手,一名穿着白袍的侍从随之走上前,将各自往神殿深处带去。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三人顺势经过了斗篷人。
虽然对方并没有看向他们,但程岁却可以察觉到对方黑袍下方投射过来的视线,莫名令人不适。
而后程岁跟着队伍绕过拐角,再也看不清斗篷人。
侍从带领他们到类似于更衣间的地方,途中阿欢和他们分开。这里空间比较昏暗,窗边罩上了厚厚的纱帘,给房间里的事物落了层阴影。
蒋厉不自觉地嗅了嗅鼻子,表情有些微妙起来:“程岁,这里的味道怪怪的。”
带了点潮湿和粘稠的气息。
程岁走在蒋厉的身前,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东西,那是几件阿斯加德为人类准备的衣服。
最上面的几件干净柔软,与下面的老旧泛黄形成强烈对比。
他仔细捻了捻上头的布料,突然拿出个手电筒来回照。蒋厉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听见对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是人皮做的,和那位神使穿得差不多。”程岁上下翻动察看起来,“不过下面几件是正常的。”
得到程岁的肯定,蒋厉总算松了一口气,随便抽出一件正常的套在身上。
像是精准卡着点那样,两人刚给自己换完衣服,就有侍从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示意他们跟着自己。
房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绘画着精美的壁画,连同璀璨的玉石,金碧辉煌一片。
随着侍从的脚步,阿欢也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面冒了出来,和他们汇合到另外的祈祷室。
尽管阿斯加德的时间处在早晨,外面光线十分明亮,但这间祈祷室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在座椅边缘处点上了根根蜡烛,焰火明明灭灭,给地面铺上朦胧的光影。
祷告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带他们来的侍从,以及那位斗篷人。斗篷人一如既往站在阴影之下,微微朝着他们侧过头来,更加稀少的光线让人看不清黑袍下的面容。
侍从向斗篷人崇敬地点了点头,而后退出房间。
三名灵捕就站在门口,各自都在打量着面前的斗篷人。沉闷的笑声从黑袍下传了出来,同样听不出男女。
斗篷人:“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人类。”
“请各位走上前来,我将为你们进行洗礼。”
即便对方的话很是温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蒋厉察觉到斗篷人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走在队伍前头。
谁知道洗礼后会带来什么影响,不过暂时没有别的选项,阿欢也正要跟着上前,却见身后的程岁有点不对劲。
她皱了皱眉,刚抬起手来程岁就回过神,给阿欢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是感觉莫名有点熟悉。”程岁小声地回复阿欢道,甚至暗自重复了几句,“应该没事的,会没事的。”
后面的动静不大,蒋厉已经站在了斗篷人前方。由于距离的缩短,他也得以瞧见阴影下的东西。
一座雕像竖立在祷告室的深处,焰火描摹着上方的纹路,深浅不一的灰影被投射下来,正是斗篷人的模样。
只不过除了这些,角落里有推倒的雕像碎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容貌。
斗篷人缓缓转过身面向那座雕像,诵读起晦涩难懂的经文。
蒋厉只听了一遍,对方的声音就像是强行塞进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不只是这样,斗篷人一边念着,一边伸出双手放在受洗者的头上。
祷告室里头很是安静,一时间只能听得见斗篷人的声音。
待斗篷人诵读完这些经文,他放下双手,叫蒋厉一起移步到雕像旁边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洗礼盆,里面盛满清水。
只见斗篷人从洗礼盆里舀出一勺清水,直直地浇在蒋厉的头顶,嘴里接着念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词。
明明那水是温凉的,却像是一种凛冽刺骨的感觉从头落到脚,几乎要钻进骨头缝里。激得蒋厉不由得颤抖一下,身上的礼服逐渐浸湿,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水渍。
斗篷人强硬地摁住他,直到差不多一盆的水都被浇完。
“好了,现在你应该对着雕像宣明,加上自己的名字,说我愿信仰您。”斗篷人放下手里的一切东西,稍微侧了侧身,让雕像完全露在蒋厉的视野之内。
之前经过中庭这么个空间场,蒋厉都已经对名字有了应激性反应,能涉及到名字的会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