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穿黑甲的男子纷纷举起长枪,将沈今生团团围困在中央。
沈今生怎会束手就擒,一脚踹飞淮泗,手中软剑猛地甩出。
剑光凛冽,寒芒四溢,带着呼啸的风声,宛如一条毒蛇,极具灵活性,在空中旋转着刺向他们。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剑锋所过之处,无一例外,皆是鲜血淋漓,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排人齐刷刷倒地。
可羽林军统领是练过功夫的人,虽然不是高手,却也不弱,他一偏头避开软剑,另外一只手抬起,直接抓住剑柄,一扯一拔,硬是夺了过来。
他看着剑上的鲜血,目眦欲裂,吼道:“给老子拿下他!”
话音刚落,身侧有人应了一声,他们不要命似的往前扑,想用肉搏的招式,试图将沈今生拿下。
沈今生的剑术确实了得,可是,她毕竟不擅长武技,而羽林军都是身经百战的,一旦围攻上来,她必败无疑。
眼见着一群人逼近,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可她的后背靠在门框上,退无可退,眼前,是一片人墙。
“我等奉圣上口谕,捉拿叛逆,若敢违抗,杀无赦!”
“杀无赦!”
统领高声喝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萧宁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该如何破局?
而淮泗在旁冷眼看着沈今生陷入重围,不曾有丝毫要帮她的意思。
他们不是亲人,他不需要为这个女人冒险冒险再冒险,因为这不值得。
至此,再无回旋余地。
——
昏暗的地牢内。
沈今生浑身是血,被架在一个铁制的拷问台上,冰冷的铁链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和脚踝,动弹不得。
她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原本清亮的眼神一片死灰,连瞳孔都没有焦距,脸上深深的血痕,从嘴角一直蜿蜒到下巴,头发凌乱,多了几分破碎之感,再加上神情悲怆,不复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只叫人生怜。
屋子里,寂静得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吱呀”一声打开。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渐近。
女人穿着素衣,身形婀娜,如皎月一般,不是玉珂是谁?
她缓缓走到沈今生跟前,直视着这张憔悴苍白的面容,手指留恋地划过沈今生的眉、眼、鼻、唇,掌心贴在她脸颊上,一如她初识她时那般,声音温柔:“沈今生,你知道我想要你的原因是什么吗?”
她能察觉出沈今生身上的某些特质,独立、坚强、果敢,那种强烈到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即便在男人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而沈今生的容貌,如她的声音一般,清冷、独特,有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种冷漠与她的气质相符,在沈今生身上,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是玉珂欣赏的地方。
或者说,她打心眼里喜欢这样的人。
哪怕她是女人。
沈今生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半点反应。
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是沈今生,还是今生?
听不清。
也不想听清。
因为身体里的那阵痛,真的很难受。
玉珂轻笑一声,又说:“毕钦竟然想用你牵制我,真是愚蠢,他难道没发现,我只是把他的心,当工具用一用而已,用完,就可以丢了。”
“你……真的很吵,一直叫,一直叫,没完没了。”沈今生微眯着眼,想要反抗,只是铁链死死地锁着她,根本无法动弹,她只得偏过头,想离女人远一些。
“哦,原来你还会生气,不过你生气起来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玉珂笑得愈发妩媚,倾身掰过沈今生的下巴,强行让她看着自己,呼吸就在咫尺之间,彼此的心跳声,如鼓声雷动,交织在一起,在同一旋律下,逐渐同步。
在她身前的,是女人曼妙的身体,似有似无的异香,一点点钻进鼻腔,沈今生忍无可忍,忽地反击,一口咬在玉珂裸露的脖颈上。
牙齿狠狠地咬着。
不遗余力。
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玉珂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沈今生,依旧维持着暧昧的距离,声音轻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沈今生,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沈今生无法回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当她看到玉珂的脸时,那种厌恶感,简直快要将她淹没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没法描述。
大抵是在潜意识里,她在排斥她的亲密接触。
玉珂也觉得无趣,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原本的高贵、清傲,她走到门口时,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说:“这次,萧宁该拿什么来救你呢?”
牢门被带上。
整个屋子又静了下来。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