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无奈道:“那天我在黑市闲逛,看你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一时心软就把你买了下来,谁知道事后你竟赖上我了,非说要当我的夫君,我拗不过你,只好答应了。”
这理由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沈今生默了默,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自己被绑在门墩上,像货物一样任人挑选的画面,语气有些复杂:“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怕我心怀不轨?”
萧宁半开玩笑地说:“买都买了,怕又能怎么办,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而且,我看光了你,你也并未生气,所以我断定,你并非坏人。”
沈今生没有接话,眸光落在萧宁的脸上,心思踟蹰,不知要不要将眼前的人认下来。
她愣怔的功夫,萧宁又说:“你既然失忆了,我也就不逼你履行夫妻义务,等你何时恢复记忆了,我们再论其他。”
这番话,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掺假。
“我不记得你,但我总觉得亏欠你的,该如何是好?”沈今生心中升起一股惶恐,竟然占有了这么美的姑娘,可她却没有半点记忆,连自己是如何娶的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萧宁故作高深地回了句:“不急。”
顿了顿,说:“就算找不回来,那就重新认识我。”
言外之意,别多想。
沈今生在脑海中思量方才萧宁说的话,并没有半分假意,她卸下了所有伪装,变得生动起来,舒展开眉头,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好,那就重新认识。”
笑容极淡,却如春雪初融,萧宁顿时觉得整颗心都在颤,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可又是那般真切。
撩拨两下簪子,故意露出皓腕处雪白的肌肤,声音娇柔起来:“我守了你整整一夜,你怎么能不有点表示?”
“你要如何?”沈今生问。
“先叫声‘姐姐’听听。”萧宁坐在榻上,半撑身子,眸色迷离,如染醉柳,那神情,仿佛她二人是相恋多年的恋人。
窗外下起大雪,屋内一烛半明。
烛光之下,美人儿媚眼如丝,笑靥如花,红唇娇艳欲滴,一颦一笑,皆是风姿。
美人计用起来,果然是百试不爽。
沈今生轻启薄唇:“姐姐。”
她平常声音是高处不胜寒的清冷,没有温度与感情。
而此时这一声“姐姐”唤得却是百转千回,柔情蜜意。
萧宁目露惊叹,原来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沈今生的性情实在是温婉缱绻,绵软娇柔,怪不得自己当初一眼就相中了。
看来,这失忆,倒真还成了幸事。
她不着痕迹地褪掉外袍,露出里头火红色的鸳鸯肚兜,起伏的山峦处一片绵软,那抹莹白,像寒夜里升起的一轮银月,晃晃悠悠,顺势坐在沈今生身上,“再来一声。”
身上软香温玉,女人眸光如春水,眼尾处还有一抹薄红,显得娇媚异常。
难以抵抗的旖旎美景,向来定力超强的沈今生,都有些把持不住了,但心中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早早暴露本性,岂不是落了下乘。
“你何必这么急?”鼻息缠绕间,她双手托住女人的腰身,不动声色地往下移了移,起起伏伏间,是活色生香的妖娆。
“我若是不快,只怕你又跑了,所以宁肯冒险。”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实在是高明,萧宁忍得浑身发抖,还在继续撩拨沈今生,双手攀上她的脖子,低声娇语,“今夜是守活寡,还是活守寡,你自己掂量掂量。”
所谓“色令智昏”,大抵就是如此。
离得近,热气就尽数喷洒在沈今生的脸上,后者只觉面颊滚烫,呼吸也紧促起来,眼见着就要贴上她的唇,关键时刻,她伸手捏住了萧宁的下巴,克制住内心澎湃的波涛,“我刚醒来,身子还不太利索,姐姐就体谅体谅我吧。”
到手的温存,瞬间消失不见,萧宁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千算万算,竟忘了这茬,可转念一想,想要沈今生真心接受自己,强攻是不成的,否则给沈今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功亏一篑了。
思来想去,她又心生一计,“那你若是身体不便,姐姐就伺候你更衣吧。”
说话间,她扯下沈今生的里衣,扔到一边去,里面露出雪白的裹胸布,伸手就要脱。
“我自己来。”沈今生连忙摁住她的手,声音里透着几分慌乱,感觉自己就像被狐狸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随时都要被她拆吃入腹。
“害羞?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见过?”萧宁不信邪,还要继续,纤手冰凉,柔荑一般,顺着沈今生的脸颊一路往下。
沈今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眼瞧着那双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胸腹,抬手就将萧宁掀开,还极其没风度地掀到地上,起身拿了自己的里衣迅速穿上,活像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
她用的劲不小。
萧宁始料未及,摔下床,还打了个滚,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在底下铺着厚厚的地毯,才不至于受伤。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