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搜索队伍中的一抹身影,落后的徐八一正好朝这边看了一眼。
每个士兵都会不由自主被他们这群老A吸引目光,被他们的姿态气到后,又迅速转开目光。
徐八一也不例外,但她的目光漠然,好像事不关己。
袁朗顿时觉得自己的姿态索然无味。
他将手里的鸡腿扔到盒子里,起身,留着其他人浑闹。然后很不耐烦地叫:“齐桓!”
齐桓放下手中的啤酒,插科打诨道:“怎么啦教官,是不是得再上一只烤鸡?”
袁朗:“上个屁,去给他们扣分!”
齐桓收了笑,又要去做恶人,这让他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袁朗朝着集合场地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有办公楼,齐桓问:“队长你去哪?”
袁朗头也不回:“管你的队伍去,少管我!”
办公室里铁路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着字。
袁朗走到他桌边,挡住了所剩无多的斜照昏阳。
铁路:“有事就说。”
袁朗戳着,也不挪开:“我想把枪械库给徐八一开了。”
铁路讶异:“这么早?我还想着至少得再过一周。”
袁朗揉揉眉头:“我也这么想,但我怕耗尽徐八一对我的信任,她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之前她对我累积的信任一星半点儿都不剩,如果再过一周,那只会沦为对立仇恨的眼神。”
铁路:“对立又如何?你会怕对立吗?以前受训过的人谁没有短暂地恨过你?”
袁朗:“他们在恨我之前可从没有认识过我,徐八一不一样,她现在心里一定觉得自己遭遇了一种欺骗。”
铁路:“但我觉得这恰恰也是一种考验。”
袁朗:“这种考验会击碎她留下的意愿。富有欺骗性的可憎领导,善于伪装的可恶同事,陌生而残酷的基地,你觉得她会愿意留下来?”
铁路站起身来:“你要这么说,那我会觉得你给她开了枪械库也于事无补。”
袁朗苦笑:“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铁路面色严肃,同时语气不容反驳:“如此丢分寸,这不像你。枪械库过段时间再开,现在想都别想。”
袁朗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就是以自我揶揄的口吻:“是有些操之过急,铁队,多谢你提醒。”
他走向窗边,那队伍正贴着墙壁做深蹲,他们仍然完整,没有少一个人。
但这只是第一周,第二周开始会走多少人,他也无法预见。他能做的,就是得心应手地扮演一个坏人。
如果没人退出或者被淘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