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爵殿
自从凯因出事之后艾利克就一直住在女爵殿迟迟不走,也可以说,是艾利克赖在这里不走的。艾利克深知自己和女爵没有任何结果,但他还是要在这里讨一讨那位古板将军的厌。
他可知道那个被索伦堡尊敬的好将军赛尔特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不好好利用出出气,再怎么讲,艾利克可是公爵,他区区一个将军能拿自己怎样。
不幸运的是,露娜也拿他没办法,每天懒散在绒椅上,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头发任意散开。
“大公大人,您在女爵殿欠下的钱已经记在账单里了,还请您临走的时候记得把钱还上。”一旁擦桌的女仆温文尔雅无奈微笑。
艾利克将晚报遮在脸上:“记在凯因的账本上就好...”
“看你这一身随性的样子,和公爵一点关系都没有。”露娜从殿门走进来缓缓褪掉外面穿的长袍。
果不其然,他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公爵殿了,衬衫的纽扣甚至一颗扣子都不想扣上。他一只脚放松丢在绒椅外面,一只手缓缓的扯下盖在脸上的报纸。
露娜双手叉腰,嘈乱发着牢骚:“啊,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说这些...娅莉,凯因殿下一会儿会来,封锁女爵殿大门,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一旁擦桌的女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艾利克这才惺惺从残存余温的绒椅中直起腰板,他单手拨了拨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是他这个疯子自己要来的?”
露娜无奈闭眼:“我以为你与世隔绝了,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言毕,她续道:“是我叫他过来的,这谣言传的速度再快也得避开上面。总之得问问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利克笑了一声:“避开上面?女爵殿下好生瞧瞧这晚报内容吧。”他随即拿起发黄的报纸念了起来:“凯因殿下因遭受打击脑袋受到重创,从此一蹶不振疯癫至极,另一条消息:凯因殿下因此事过后暴露本性,性情大变,沦为寻花问柳的疯子...”讲完这些他扬了扬脖子,将胸前的一颗纽扣扣了上笑道:“哈哈哈哈哈你瞧瞧这报纸上写的什么,笑死我了,你还敢信他会疯癫,八成消息是假的。”
露娜指尖抚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是假的,况且...凯因为了这个可费了不少心思,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艾利克摆弄着胸前两边散下来金黄的发丝:“这倒不难,把人叫过来就知道他真疯假疯了...”
话音刚落,女爵的殿门被推了开来,殿门处那是凯因和麦迪逊的身影。只听殿门被重重关上,落地窗被晕灰色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两三盏蜡烛投过来的光微乎其微。
凯因褪下厚重的外衫,单手递给了一旁的女仆,随后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一套行云流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很正常不过了,明显这谣言十分虚假。麦迪逊先是鞠了个躬,在场的都是爵位,礼仪自然不能少。
礼毕,他这才入座。
凯因解开了衬衫上面的第一个紧绷的搭扣,脊背瘫软在绒椅中。艾利克歪头凑到前面看他:“多正常,露娜,真的是你想多了。”
凯因单手抵在艾利克的脸上,他的手很大,挡的艾利克什么都看不见。只听他无奈的笑了一声:“行了行了,明知我不会发疯,还把我叫来干什么。”
艾利克将他的手挪了开来:“王后知道吗?我怕这谣言再给她老人家逼疯。”
露娜摇了摇头:“貌似还没传到她耳朵里。”
凯因有气无力,整个脊背拥进椅背,低声沉道:“现在要等时间啊,你急什么,我巴不得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霍亨索伦堡。”
转角,几杯热腾腾的咖啡端了上来,女仆低着头,双手奉上精致的餐盘。餐盘雕刻着金色的花纹,她娴熟的一一拿下咖啡,放在理石镶嵌的玻璃桌上。艾利克向后理了理挡在眼前的金发:“这件事刚平息没多长时间,你现在又搞出这个幺蛾子,你当真不怕王把你脑袋摘下来?”
凯因右手搭在艾利克身后,食指细细玩弄勾着他金黄微长的发尾,冷静道:“即使是他知道了我疯癫的消息,也不能对一个“疯子”大打出手吧,更何况是砍头呢?”
这一点他倒是认同。
凯因直起上半身,后拿起勺子,缓缓的搅动浓稠的咖啡:“现在关心的事情并不是亚巴顿暗狱,现在要关心的是比成人礼来的更早的二度王爵成婚...”
“噗——咳?!”艾利克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吃了个大惊:“什么!你要结婚?!和谁?!”
凯因两眼微闭,双唇放在杯壁上。一旁的麦迪逊小抿一口咖啡,解释道:“前段时间女爵殿下参加的考核,成为爵位的人,就有资格获取王爵夫人这一位置。当然我也不清楚神殿堂到底什么意思,况且凯因成人礼还未举行...”
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艾利克疑惑道:“你确定这是神殿堂的旨意?这太不符合神殿堂的标准了。”
凯因放下咖啡,顿道:“你有这个猜想就对了,你要是没这个想法,我还真的怀疑你的智商。”
艾利克皱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