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有谁……”
夙音冒出头,脆生生地打断他的话,“女的。”
短短两个字好像是什么开关,让傅大总裁彻底放下心,他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女人,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倒是很诚实,怕他误会还特地告诉这些细节。
他转身,准备专心致志地对付这位似乎是渣男的情敌了。
这一次,他还改了说法:“姓谢的,我允许你跟我抢同一个女人。”
“因为你抢不过。”
谢凌序轻轻抬眼,清清冷冷的一张脸上没什么情绪,“不必了,不和你抢。”
“呵”
傅宴眼中浮现几分薄凉,“口是心非。”
不抢还两次追到这里,装什么。
看到这里,田筱大概已经懂了现在的局面。
无非就是他爱她她爱他他暂时还不爱她。
两个人的爱情和一个人的悲剧!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夙音都有些害怕。
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那人早看见了,夙音心一横,又站了出去,直面躲了大半个晚上的人。
树后边,田筱看看挺身而出的少宗主,又看看一直跟在院长后边的顾祁安,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躲下去。
她鼓起勇气,几步跑出去挡在了少宗主前面。
这番举动出人意料,夙音一时没拉住。
在此之前情况紧急,她到现在才想起来那个助理说过的话,傅宴见到女人就会犯病,现下不仅自己进来了,还带了另一个女人进来,对傅宴而言无疑是一种刺激,对田筱也不是什么好事。
夙音后知后觉,心底冒出了一阵懊悔。
她只能尽力补救,重新把田筱挡回身后。
可是为时已晚,刚才有动静的时候傅宴就已经转过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田筱的脸。
果不其然,傅宴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自信和微笑。
他眼中有三分了然三分傲然和四分的漫不经心,薄唇轻启——
夙音如临大敌,又把田筱往身后护了护。
“女人,这是你的娘家人?”
时刻准备冲上去捂嘴的夙音:“?”
啊?
不知情的田筱:“?”
谁?
事情的走向变得非常奇怪。
傅宴似是无奈般轻叹,“女人,我还没有给你名分,这么快就把我展示给你的朋友,未免有点太心急了。”
话虽如此,他唇角却是不受控地上扬,眼中满是纵容,“罢了,我知道这很难忍住,这次就原谅你的急切。”
夙音:?
她现在急需那个助理帮她翻译现场情况。
很可惜,助理并不在。
她也弄不懂这个人现在是在搞哪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不会对田筱说那些有的没的就行,看上去他的情况也还算稳定,没有被刺激的病症加重。
夙音松了口气。
傅宴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再一次将矛头对准了情敌,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
他视线炽热,谢凌序睁开了眼,“结束了?”
他站在这儿有段时间了,除了最初的几眼,后来一直闭目养神,没有关注院内犹如闹剧一般的场景。
傅宴:“结束了,你输了。”
谢凌序直接无视他,视线穿过黑夜,直直对上夙音的眼睛。
“病人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深更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夙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老感觉这人有种被那个正道的狗东西附身的压迫感。
“我……”她停了一下,想起当时对田筱的教学,又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指着傅宴说,“你刚才没看到吗,我来找他玩啊。”
谢凌序似乎被气笑了,可脸上分明一丝笑意也无,只有锐利的锋芒,“找他需要凌晨出来,绕路到一号院?”
夙音梗着脖子,贯彻了打死不承认的原则,“我乐意不行啊。”
他步步紧逼,“你所谓的乐意是带着两个院的病人,闹第三个院的病人?”
这话说的,夙音小小的心虚了一下,这次没底气大声反驳,只是小小地嘀咕一句,“什么叫闹?他明明是自愿的。”
“他是自愿发病的吗?”
谢凌序声音凛冽,没有给夙音辩解的机会。
“何必牵连无辜者。”
他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冷冷吐出四个字:“冥顽不灵。”
最后的那道目光犹如有实质,像从头到尾给人泼了盆冰水,透心凉。
夙音抿唇,所有情绪都被浇灭,她撇开头不去看他,“随便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