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虚的原顾，自从那次以后，杨岁都不敢与张崇羽对上视线，哪怕是打视频都只是漏一只眼睛，好在张崇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第二天到校去去通知书还是让他有些担心。

万一那天张崇羽是装睡怎么办？

杨岁猛地摇了摇头，装睡好啊，装睡就证明他也喜欢自己，并且还不反感。

像是被这个理由所安慰到，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夜无梦。

杨岁似是已经习惯不上学的作息，导致早上起的有些晚，着急收拾完，随便穿了双鞋就慌张下楼，导致桌上本该今日带去学校的告知书都没有拿上，淡黄色的羽绒服称的他有些白净，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卫大叔喝了一口热水，转而从前面的小窗探出脑袋。

杨岁那种特殊的长相并不难认，外加在富江花园住的时间较久，门卫并不陌生，开口道：“小伙子，平时跟你一起走的那个人先走了，等你挺久了，见你一直没有来。”

听到张崇羽提前先走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对门卫大叔道了谢，着急在路边拦出租车。

此时正赶上上班族的高峰期，这就导致他拦的很多辆出租车都与他是不同的方向。

低头一遍遍看着手表，眼看指针就要到了九点。

要迟到了...怎么办哪，手机还没拿。

教室内，蒋锡程拿着保温杯和一摞卷子走进班，转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九点整只有5分钟，他三令五申的事情就是关于迟到的，瞥了一眼下面的座位，目光落在杨岁空着的座位时，明显皱眉。

张崇羽正好抬起头，看到了蒋锡程的目光，心中暗道不好，只祈祷杨岁可以赶在最后一秒钟踏进教室，将手机从裤兜拿出，放进桌洞，给杨岁发了一条微信。

{岁岁安：杨岁，快点跑起来啊！}

那边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这让张崇羽不由捏了一把汗。

只是取通知书的原因，学校没有要求同学必须穿校服，所以教室里看起来颜色有些丰富。

[叮铃叮铃~~]

铃声响起，杨岁迟到了，张崇羽觉得这可真不像他能做出的事情。

班会已经进行了五分钟，杨岁才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得出来他不常运动，他只是在学校内跑了一小会，就已经满头大汗。

“报告。”

蒋锡程只是瞥了一眼时间，并没有让杨岁进教室的打算，他站在门口，来往的同学都在朝这边看，这让他觉得有些局促，手指紧捏自己羽绒服的下摆，头恨不得贴着地面，好叫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脸。

坐在前门口的同学小声提醒杨岁：“你的通知书。”

杨岁这才像是想起来这件事一样，猛然抬起头，在自己的挎包中翻找，“我明明记得...糟了，在餐桌上，怎么办——”

嘴里小声嘀咕，对上前排同学探究的目光时，又心虚的低头继续假装翻找，像是快哭了一般，救助式的眼光看着靠边的张崇羽，奈何张崇羽也没有办法，他只能耸耸肩，口型说着：我也没办法，那个不重要，你再问老师要一张就好了。

奈何句子太长，杨岁根本没听懂他再说什么。

有些班级似乎已经开完了这种没必要的班会，有些同学苦恼与作业太多，有些同学已经商量作业写完去哪儿玩，楼道里熙熙攘攘，有些人认得杨岁，在成绩栏上见过他的照片，语文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很容易就能让人记忆犹新。

“哇，你就是那个杨岁吧，我们刚才看到那个成绩拦，你的语文又是年级第一哎！”

路过的一个同学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虽说瘦小，但是不会让人觉得他就是只会依附于别人的存在。

“咳咳——”蒋锡程轻咳出声，外面那些同学只能讪讪离开。

“老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像是害怕老师的责罚，他的声音极小，外加楼道内的吵闹，蒋锡程根本没有听到，还是靠近门的同学转达给了他。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要说什么？跟你同桌学习说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吗？”

此话一出，惹得同学们笑出声，蒋锡程皱眉拍了拍桌子，制止了这场以别人痛处而产生的笑声，像是看出了前面杨岁那些翻包的小动作，“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念在你是初犯这次饶了你，”转而从讲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张新的告知书，递给杨岁：“坐下赶紧签好，还有这是你的卷子，语文作文写的不错。”

蒋锡程向来是奖罚分明的老师，该夸的时候他绝不会吝啬。

“你的作文还是和前几次小测一样，我们会投报刊，”转而看着台下的同学，他手中的黑笔一下一下轻敲在桌面，“你们下去可以看看杨岁同学的作文，虽然都是日常的事情，但是却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们一些同学也该注意注意，都高中了，不要再像小学生写作文一样了。”

没有点明名字，所以不少低分的同学都在忧心忡忡，生怕蒋锡程说的是自己。

“你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

杨岁刚坐下，身旁的张崇羽就低声询问。

“我——忘了今天要来学校。”

张崇羽也是无奈，觉得杨岁这个脑子就像突然短路一样，竟然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得啊，要不是知道你是那种绝对不想请假的人，我都要以为你是打算请假，想让我给你将通知书带回去呢。”

“下次试试？”

杨岁翻看着成绩测，语文成绩依旧良好，147分，什么概念呢？在一些同学眼中，语文的阅读理解答得再完美，阅卷老师都会扣一两分，还有作文和卷面，怎么会只被减去3分，这比数学考满分的人还要变态。

转而看到第一名，果不其然还是柯蔡，似乎从第一次小测开始，柯蔡就稳居班级第一，年纪前十，没有掉下来。

可真厉害。

杨素脑海中不自觉幻想着自己要是做了班级第一会怎么样，那一定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吧，似乎从初二看病请假开始，他就没有再当过第一了。

眼神不自觉望向柯蔡的后背，经过上次一起出去玩，他早已不觉得柯蔡是别人口中冷冰冰的存在。

看着成绩单上，自己的语文成绩被蒋锡程标了红色，而蒋锡程的，数学、物理、化学全部被蒋锡程标红，这些成绩都是近乎满分，其实两人都是有些相同点。

柯蔡的文科极差，而杨岁的理科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