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功夫,够打两个来回了。说!躲到哪儿偷懒去了?”
“哪儿也没去!见一根辫儿,买来了几个新的娇娘,——这次可是番邦来哒蛮夷美娇娘哦!全城都轰动了,我没见过…就多看了两眼。”
“谁是一根辫儿?”
“掌柜的,你一天天的不出门,啥事也不知道,没的让人笑话!——这一根辫和两根辫,兄弟俩在秀枬城起了诺大一座小不夜宫谁不知道?你也不去看看!也是,师娘管着您,您也不敢去!”
“……”
“蛮夷美娇娘”这几个字给了王幼安灵感,他看着身边的蛮夷白赫兰,露出了笑容。
要不然……
假扮妓女这种事王幼安以前干过,一回生两回熟,对他而言不算难事,但他如今却很想把白赫兰拉下水。
他想,曾经我藏在舞女堆里混进无双城晚宴上时你白赫兰是怎么冷嘲热讽的?我可都记着呢!
—— “裤子呢?裤子也买不起了吗?立刻换掉这条淫 荡的裙子!”
——“你还穿着这双鞋是为了纪念你短暂的卖笑生涯吗?”
……诸如此类。
呵呵。
风水轮流转,轮到你了!
虽然说今人非故人,但多少也能找到点报复的乐趣。
那就这么办?
“依你。”
重回成衣店,挑了一身雪白的轻绸裙。看着王幼安满眼的不怀好意和不依不饶,白赫兰低头嗤笑了一声,便撇着大嘴乖乖由着他帮自己换裙子。
只是在他似笑非笑偷眼看自己时问了一句话:“让我去骗人,欠了债,谁来还?”
“你还呗…”
“哼…”
你笑什么?难道还指望我替你还这种债?
——笑话,情债别人能替你还吗?
——干嘛这样笑?你曾经那么干过?
古代的东西很繁琐,王幼安不会弄时,白赫兰自己竟几下就搞定了。
王幼安:“……” 业务很熟练嘛!
他都忘了,曾经的白赫兰幼时被魔女团在绝地废墟捡回去,裙子穿到12岁。
可现在的这位,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怎么样也不像…
莫非还是那样的际遇?
以后再细问。
头发他俩都不会弄,福来也不会。成衣店的老板已娶有妻室,出主意说让自己家婆娘来帮着梳个时兴的髻,但一想对方是个男子,又后悔自己嘴快。
所幸那白发的客官摆了摆手拒绝,自己动手把头发披下,将鬓边两绺略微固定,出店门时,见门口枝上盛放的猩红色重瓣榴花,摘了一大朵戴到耳后。
一秒成头牌。
福生:“哦呦喂!”
店主:“亲亲天爷哎!”
王幼安却什么也表示也无,也不见笑容了,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一根辫儿的队伍出了城中心最繁华的路段,就不需再展示“新上架的货物”了。安排那几个妙龄女子坐上小轿,一根辫儿快马跑到前头先一步回小不夜宫去。
秦福生候在路边,专待一根辫儿骑马走过时,将一根木棒旋转着抛出,破风呼啸声里,正好抽在那一根辫的后腰上,立即将其打落下马!街上顿时乱作一团。
仍是隐身符。
在秦福生制造出混乱,让一溜儿小轿停下后,王幼安拉着白赫兰过去随便挑了一顶轿子,唤出里面的人,坐进了乔妆的白赫兰。
刚过中午,小不夜宫里就已热闹非凡,它的火爆也带动了一整条街的生意,原来的偏僻角落成了如今的风月秀场。
白赫兰坐着小轿进入小不夜宫,下轿就是挑空的一楼华厅,站上二层的平台,他美目向下方一扫,看到了混在宾客中的王幼安和秦福生。
这二人完全一副吃瓜者的悠闲姿态,甚至都没着眼看他,而是专心注意着谭杋的出现。
但谭杋真的露脸时,白赫兰却先于他们知道。
他主动找来了。
白赫兰早知道侧后方有双眼睛在盯着这边,很快一根辫儿就来带他退场,很显然是被重金拍下了,而此人必然是小侯爷谭杋。——秦福生曾曰:“我家将军风月场上从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