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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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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越问道:“他要你如何?与姜无要你做的……事一样?”

后半段司空越未说出。

“非也。”董不生道:“他要我听姜无的话,为姜无做完事后,想法子与那时的南洋朝廷联系上。”

“他要做什么?”姜合问道。

董不生摇头道:“不知,我这些日子猜出他原本之意,可能是要利用南洋朝廷为自己做事,毕竟他在我与南洋朝廷来联系上后,向南洋王上说了不少割地赠与的亲近之语。后过了几年,您与侯爷南下,打乱了他的计划,从那时起他才又开始与我频繁通信,并且让我用上了几年来在南洋积攒的人脉。”

他们不详细问,董不生也一直用他来代替,姜合忽然心间突跳两下,不想在此时问出此人的名字了。

好在此人所做之事,不说名字也可细细说来。

姜合从头开始问起,最早便是从南州还是南洋,他们刚到裘州时,“为何栽赃李光学,是你的主意,还是你背后之人的?”

董不生答道:“是我的,当时您与侯爷听了赵录的话,已然开始怀疑到我头上,他要我保全自身,李光学头脑简单,是最好的替罪羊。”

“李光学被关在将军府地牢时,也是你派人前去将他杀了的?”

“是。”

“红玉楼所出的女子是否是那人让你送去京中的?”

“是。”

“目的呢?”

“拿捏京中的官员。”

司空越笔未停,一连写下董不生的罪证,姜合接着问道:“你方才说,我与转玉南下后,他要你动用了南洋的人脉,他要你用这人做什么?”

“挑起南洋王上与白起的征战之心。”董不生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就连您南下之前,京中接到的东洋人上岸的消息,都是他放出去的。他放出此消息的目的就是让侯爷南下,在侯爷对付东洋人时,引南洋人乔装,将侯爷杀掉。”

那时的章暮刚刚回京,刚被皇帝封侯又大肆封赏,那时他手中,只有边北的兵权,难不成此人是为了兵权?又或是皇帝对章暮这一番动作,挡了他的路,所以他才对章暮下手?

司空越皱着眉,姜合问道:“他放出消息的目的是为了针对转玉?”

“是,侯爷慧眼。”董不生道:“借东洋人生事此招未成,他又传信来,让我继续挑起南洋与大楚的对立,务必让两处兵士打起来,由此借着侯爷不在裘州的机会,前去将军府中与您透漏些许当年事。”

司空越与姜合对视一眼,果然,董不生背后之人知晓前事。

“那事之后,你可还为姜无办事,他可曾吩咐你什么?”

“姜无的吩咐,多是不可让侯爷再立功回京,让我多次进行干扰,他要我只敷衍着姜无便罢,不必为他真的做些什么。”

由此见,此人并不忌讳章暮再次立功。既不是为了兵权,又不是挡了他的路,难道他只是单纯的想让章暮死?

竟有如此单纯的仇人。

“你在裘州所做那些对百姓不利之事,是否也是你背后之人教唆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董不生看着姜合,等着他继续问。

姜合问道:“红玉楼,是如何建起来的?”

“殿下想必听说了,早薨的公主被拿来当挡箭牌的事。”

“嗯。”

董不生道:“红玉楼所在之处,确是裘州乃至整个大楚南风水之地的阵眼,此处风水每日轮转,地上地下两处互不相让,来去之间可冲散一切秽物。早年有一游僧曾路过此处时说,此地不可升起建筑,却也不能空着,最佳方式便是建一条宽阔大道,在旁竖立一棵桃树。当时的裘州州牧并未听,一直空着。”

司空越记下,随口说道:“本官记得红玉楼是皇上下令修建的。”

“是。”董不生道:“后皇帝听闻此事,多次派钦天监中人南下探查,得到确切消息后,皇帝并未采纳那游僧的意见,而是打算在此建起一座寺庙。初建之时,钦天监众人很是支持,可画好图纸后一大臣却说,红玉楼之下可镇压世间最阴邪之物,若是建起寺庙,地上风水盖过地下,风水相冲,阳盛阴衰,倒是不好。”

崇明皇帝最是相信这些,只是他下定的主意非常人能改,姜合轻嗤,“那人说了什么鬼话,让皇帝改了主意?”

“那人说活人之中,最阴之人便是女子,若此处全是女子,会改变地上风水,将原本旺盛的好风水带走,那此地将会变为灾邪之地。可若阴阳交合,有阳气的去留,便会维持地上地下平衡。”

“荒谬!”司空越怒道。

董不生苦笑道:“现下听着这些话,确是很荒谬。”

姜合问道:“你身后之人,可插手红玉楼建造之事了?”

董不生道:“并未。”

司空越一脸怒气未散,问道:“那些被拐骗去的女子与那些药物都是你背后之人下令如此做的吗?”

“大人,我只为他们做事,那些东西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凭空造出来。”董不生避开一问,答了一问。

姜合想起那些被药物填满的女子,吐出一口气,“那药物存放的方式,可是你自己想出的?”

到底还是逃不过,“是。”

“不可饶恕!”姜合咬牙道:“她们原本是世间最美的花,你却将她们剥的只剩下了骨与皮!”

董不生未言,他虽不愿再想起从前裘州的事,可此事确是他所为,他无从辩驳。

心随境转,人心易变。

从前的董不生亦是饱读诗书,一心想为皇帝,为天下百姓做些好事之人。但那掌管红玉楼的差事最终落在裘州后,一切都变了。当时刚入官场的他无权无势,无人想做的事只能落到他头上,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将他清白的家世改成了个开妓馆的,他也曾想抗争,但不听话就是一死,他非独身一人,又能如何抉择。

身在污秽之处久了,他见惯了那些女子如货品般让人送来送去,如畜生般一夜辗转于不同屋子,他原本也是想救下这些人的,可上有朝廷,下有大官压着,他又能做多少呢?

不能同流,那便只能合污了。

渐渐地,他变得面目全非,从前抱负远大的自己早已消失不见。他变得视人命如草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剥皮抽筋,将开得好好地花,摧残成一抹落红,又无动于衷。

如今因听着那人的命令,被人押送来了京城,在御史台的狱中,他面对墙壁,独自思考的时间变得长久。

董不生渐渐地想起了从前的那个自己,想起了远在南州的家人,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这些使他发蒙的脑子逐渐清醒。

可如今,已是悔之不及了,幸而他还有迷途知返的心思,在临死之前,为大义者做些什么,添一把正义的火。

“我深知罪孽无可饶恕,如今是想弥补些什么,为我那妻子儿女积些福。”

说是为了他们,只怕他们再也不想与他相认了。

董不生苦笑了下,他在万花丛中迷了眼,沉沦其中时,发妻在外所见他那时的样子后,恐怕就已死了心,与他恩断义绝了吧。

一念之误,成也命运,败也命运,乃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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