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等,叶枕檀百无聊赖,前面两人的聊天声一字不落的传进耳中。
“嗐,我堂姐家的妯娌在济宁伯爵府做事,绝对错不了,宫里本来都传消息说宁妃娘娘不成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伯爵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急得都快疯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说呀。”
叶枕檀翻了个白眼,你认识人家宁妃是哪个吗?急成这样。
那人用手捂着嘴,神神秘秘低声道:“伯爵夫人不知经谁介绍往宫里送了俩人,据说是一位神医还有一位大师,还真就救回来了,今儿一早,宫里又往伯爵府传话,宁妃娘娘昨儿夜里醒了,已然大好。”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伯爵夫人得了信就出门还愿去了。”
叶枕檀起先还听得好笑,时辰未到呗,别说还有口气,便是已经断气了,也能喘回来,若是时辰到了,即便前一瞬在蹦跶,下一瞬就让他一命呜呼。
少倾,她想起什么,对了,是阎罗那个老东西,命她回阳间前偷偷跟她说的,还说若是成了便许她一个愿望,险些忘了。
说的便是让她查明究竟什么人篡改了生死簿。
这位宁妃娘娘的命会不会也是被人改了回来?
她对丹瑶使了个眼色,丹瑶会意,悄然离开。
另一边,路南涔和程黎安出了叶府正准备回大理寺。
程黎安瞧见街口新开了间南食铺,食指大动。
路南涔没兴趣:“你慢慢吃,我去一趟远洋侯府。”
程黎安“嗤”了声:“真没劲,哎,你等等,我说,你都多久没回我家了,我娘叫你晚上回去吃饭,别忘了。”
路南涔“嗯”了声:“知道了,放了衙就回去,走了。”
远洋侯府里并没有因为俞虎的死有丝毫波动。
蒋廷煜刚从宫里回来,漫步经心地把玩手里的手钏:“听闻路寺丞昨晚也来过?”
“正是,”路南涔行了礼,“原还是为了秀姑一事,没成想侯爷不在府中。”
蒋廷煜不满地掀了掀眼皮:“本侯说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秀姑,我不认识,有话快说,本侯困了。”
路南涔:“今日再来为的不单是秀姑,侯爷府上一名叫俞虎的侍卫,昨夜被发现时,死在自家门外。”
“俞虎?”蒋廷煜拨珠子的动作一顿,对门外喊道,“叫成尚。”
片刻后,一彪形大汉弯着腰进门:“属下见过侯爷。”
“今儿见到俞虎没?”
“俞虎?”成尚略一怔,“俞虎是午后的值,还没到。”
蒋廷煜继续问:“昨儿见过?”
“见过,”成尚点头,“他昨晚亥时下值。”
蒋廷煜:“找人往他家跑一趟,看看他什么情况。”
“不用去了,”路南涔打断他,“俞府中人现下都在大理寺,侯爷想知道什么问下官便是。”
成尚看看蒋廷煜,又看看路南涔有些摸不着头脑。
路南涔淡淡道:“俞虎昨夜被害,稍后还要问成侍卫的话。”
蒋廷煜打了个哈欠:“既是如此,路寺丞自便,本侯补眠去了。”
他懒洋洋地起身。
路南涔站起来:“侯爷请留步。”
蒋廷煜不满地瞥他。
“下官今日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蒋廷煜心中不耐,念及路南涔母亲是安平郡王府的嘉成县主,县主虽已逝,安平郡王尚在,他又跟着内阁大学士程嵩长大,好歹要给三分薄面。
蒋廷煜坐回去:“说。”
“俞虎之死尚有疑点,仵作无法判定其真正死因,死因关于真相,下官恳请王爷准许大理寺对俞虎剖尸。”
蒋廷煜不屑地“嗤”了声:“我还当多大的事,本侯的侍卫都敢动,便是不将本侯放在眼里,必须将此人揪出来,只要能查出真相,剖了便是,路寺丞无需顾忌,有谁说个‘不’字,让他来同本侯说,自有本侯替你担着。”
说完,他起身就走。
路南涔:“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