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偷钱的是他！”

“不要再狡辩了，就是你！他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外乡人，你碰的哪门子瓷？姑娘，这些小东西就是这样的，柿子专挑软的捏！”

大汉明察秋毫，陈了了很感激：“谢谢您，出门在外，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

该被碰瓷，总是要被碰瓷的，哪怕是被同一个人碰瓷两次。陈了了很能接受现实地想。

女孩见他俩快要达成和解，急了，伸手就往陈了了怀里掏，掏出方才那个钱袋大叫：“嘿！看，这是你的钱！这是他身上拿出来的！”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这群小毛贼手最脏，铁定又是你刚刚塞进去的。”

陈了了在旁看不下去，伸手趁小姑娘不注意拿走了她手里的钱袋子，小姑娘抬起头很生气地看着他，他旁若无人地将钱袋子归还原主。

“先生，这是你的钱。”

“嘿，谢谢，谢谢——还有你，你可不要再跑出来了，下次可没有这种遇上善良小姐的机会。”

大汉匆忙离开，女孩瞪着圆眼睛看陈了了，陈了了神色坦荡地看着对方，女孩屏息几秒，咬牙道：“你是怎么把钱变走的！你肯定是个坏巫女！”

陈了了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说：“所以你下次不要骗人了，不然会被坏巫师抓走的。”

“……你！坏巫女！我要向神父举报你，把你抓进审判庭！”

陈了了顿了顿。

“审判庭？”

“所有异端都会在审判庭遭到惩罚，你也不例外！”

听起来很危险，这居然还是个宗教管制的时代吗？

这种……审判一类的说法听起来莫名耳熟，安格似乎就经常用这个词语，想来要是教廷发现他是黑发黑眼，也会跟安格最开始一个态度吧。

或许安格原来就是教廷中人？

异端审判庭这个说法听起来就让人浑身汗毛直立，他想尽快和这个词摆脱关系。

于是他板起脸严肃地对小女孩说：“不对。”

“什么不对！”

“我是好人，不是巫女，你不能诬陷我。”

小女孩撇嘴：“那你是怎么把我的钱拿走的。”

陈了了乐了，这小孩，怎么着拿到手的钱就变自己的了吗？

“因为我是一个技法高超的魔术师。”

“什么魔术可以让钱从我的兜里消失，我才不信，除非你跟我说清楚！”

“嗯……可是魔术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怎么办？”

“首先，你得保证，不能举报我是巫师，不然我绝不告诉你。”

“成交！”

女孩的表情变得愈发急切，陈了了钓着她，不疾不徐道：“这个魔术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述出来，讲究的是个天时地利人和，要是下一次再能找到机会，我再表演给你看。”

女孩狐疑地看着陈了了。

“你可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

获得了保证，小姑娘像牛皮糖一样黏着陈了了，陈了了问她家在哪，她不说，问她要去哪里，她还是不说，他没办法，决定顺其自然。小孩子嘛，大抵……玩累了便自己回去了？

他顺着城中心的山毛榉大道一路晃悠，买了点坎卡佩提到过的甜食，还买了份小报和故事书，正打算坐下来好好观阅，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以免哪天大魔王忽然想通把他丢出来他两眼一抹黑，就看到小姑娘一屁股先坐到了长凳上，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陈了了正打算继续忽悠她，却忽然发现她盯着的似乎是自己手里的糖。

于是他试探性地递了块糖过去。

小姑娘眨眨眼，迫不及待地抓住，然后揣进兜里。

陈了了又递过去一块。

又被飞速拿走。

接着两块。

依旧照单全收。

陈了了看着她沉思片刻，估算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钱，决定带这小家伙去吃点好的。

大魔王给的钱，怎么说也得花得干净一点，不然都对不起自己给他打的那些工。

大街上，除了千篇一律的苹果派和各种形状的糖果，卖得最好的就是白面包和黄油面包，而且价钱似乎不算便宜，店门口的人不多，更受欢迎的是苹果派。苹果派刚刚他尝过，虽然说吃不出味道，但能感觉到食物之间软硬的差别，外层的派皮相当坚硬，似乎只是裹上一层面粉就下锅烹饪了，虽然内馅柔软，但对于大吃货国人来说属实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