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轻晚叼着一盒原味的酸酸乳过来开了门,看见余向擦头发的动作,想到某天自己也被他威胁着去吹头发,厉色道:“去,先把头发吹干。”
然后“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余向眼皮抖了抖,在门前木了两秒,挣扎着回去吹头发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就是他这样。
等第二次门被敲响,池轻晚开门后先扫了眼余向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放他进门。
看着余向直勾勾就朝卧室走,池轻晚盘腿坐在沙发上连忙喊住他:“唉,你一个人进去多没意思,你出来我俩一块儿自习呗。”
余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跟着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宁静地沙沙声只持续了几秒,池轻晚咬着笔戳了戳余向的手肘。
余向长睫扫下来,看着池轻晚,问:“干嘛?”
“你去问问辛姐,她那儿缺不缺人手。”池轻晚期待地看着他。
余向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审视着看了眼池轻晚:“成年了?”
“没。”
“那不收。”
“唉不是,这不我和辛姐认识吗?”池轻晚急了,往余向身边挪了挪,“而且我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店员,我就想放学了去洗洗盘子之类的。”
余向将手里的笔懒懒掷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斜睨池轻晚:“一天砸三个盘子的那种童工吗?”
池轻晚:“……”
老狗记得千年事啊,池轻晚不打算让这狗再拿着自己的黑历史翻来覆去地嚼,盘腿坐的姿势改成了跪在沙发上,窜到余向后面。
嗅到危险气息的余向准备起身,却是为时已晚,整个人已经被池轻晚从后面揽住。
池轻晚伸手挠着余向的脖子,明亮的光在窗户外面的夜色中开辟出一张天然的镜子,镜子里两个少年扭打纠缠在沙发旁,最终以余向把池轻晚双手钳在身后告终。
这个战败的俘虏很懂得审时度势,立马收起了刚刚嚣张的气焰,换了种方式。
“向向,向哥,小余,你最好了,你就帮我给辛姐问问吧,求你了。”
余向摇头。
“那你放开我。”
余向继续摇头。
自习计划最终在打闹里半途而废,但池轻晚和余向睡前这么一闹,倒是把彼此都闹了个精神。
曾新知看着哈欠连天和池轻晚和倒头就睡的余向,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咋?你俩这么卷?让不让我活了。”
池轻晚迷迷瞪瞪地看了眼余向粘在桌上的脑袋,突然心血来潮,伸手揉了一把余向的头发。
满足了他一直以来想薅余向头发的愿望。
在曾新知震惊地注视下,池轻晚又打个哈欠,给他解释:“没卷,昨晚闹得晚了些。”
曾新知:“……???”
请问这是中文吗?
曾新知疑惑。
曾新知欲言又止。
曾新知最终把疑惑又吞了回去。
生活多姿多彩,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其他消息钻进曾新知的脑海里,就让他也忘了这个插曲。
中午放学,一行人说好了要去辛姐店里吃饭,池轻晚和余向先出来走在路上,身旁突然匆匆闪过一道残影。
“赶紧,辛姐的店里有人闹事情。”
曾新知一闪而过,只有声音留在原地。
池轻晚听清了这句话,连忙也跟着一块儿跑上前去,好在他们距离店面已经没几步,两人气喘吁吁地进去,刚好就看见一楼的一地狼藉。
楼梯口堆着的饮料和啤酒已经被推得东倒西歪,近出桌上的一套餐具也被扫了下来,在地上摔个粉碎。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红毛看见池轻晚和曾新知进来,不屑地笑了笑,又看了眼板着脸站在一边但不敢动的辛姐,口出狂言:“咋?几个三好学生也跑来想给这个婊子撑腰?”
猛然听到这种话粗鄙的词汇,还是冲自己朋友身上扔过去的,池轻晚和曾新知的脸色也都难堪下来。
池轻晚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旁边又出来一个身影,抄起柜台上的一瓶酒,利落地砸在了地上。
准确地来说,是砸在了那个红毛的脚边。
红毛被这响声和四溅的玻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朝来人怒目圆瞪。
但对上余向毫无表情的脸和冷冷的视线,红毛还是咽了口唾沫,声音没有刚刚有底气:“你,你他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