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的在外面罚站,可不是到那里一站就能结束的事儿。
池轻晚在台下目睹了光头强给他们留完作业,把曾新知招呼在讲台上,花式拷问了整整二十分钟。
从一个问题,衍生到提纲为啥皱皱巴巴的,再拓展到对于期末考政治成绩的保证。
怎一个“惨”字了得。
池轻晚假装看了提纲十分钟,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除了讲台上光头强声音的干扰之外,还有一半的注意力被身旁人窸窸窣窣的响动分走了。
余向拔个笔帽,池轻晚余光超不经意瞥见,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昨晚,余向似乎用他的钢笔哄自己来着。
用钢笔哄自己。
多绝望的描述啊,短短一秒钟,池轻晚心死了无数次。
余向低头拿起地上的保温杯灌了一口,池轻晚余光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发呆,思绪又飘到了昨晚。
在余向递给他蜂蜜水后,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把这些日子心里话全招了啊。
又一秒钟,池轻晚心死了无数次。
瞥到余向翻找出了个本子来,池轻晚一愣,这个举动似乎和昨晚结合不起来。
余向撕了张纸,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字。
这架势,搞签名一样,池轻晚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回神就发现这张纸被推到自己跟前了。
“做你的题,别一直看我。”
池轻晚看到纸上字迹,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侧头瞪过去,却又发现:自己这半天好像确实在一直看他来着……
视奸被正主发现了。
再一秒钟,池轻晚心死了无数次。
当自习结束的铃声救曾新知于水火,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从讲台上移动下来,就发现池轻晚生无可恋地盯着眼前摊开的提纲,和他一样要成尸体了。
“没事儿,放宽心。”曾新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安慰这个天涯沦落人,“被光头强吓到了吧?其实他就是嘴上说说,其实你政治只要别太拉分,就可以了。”
池轻晚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提纲发呆。
双目过于无光,让曾新知有点儿好奇:“咋?你政治差得要命?”
池轻晚满脸绝望:“差不多。”
身旁的人突然起身,让池轻晚一个激灵,差点颤抖。
余向好气又好笑,端着水杯又坐了回去,头抵在桌上,半晌重新起身,拍了一下池轻晚的肩:“看手机。”
说罢,余向就出去接水了,让池轻晚松了口气。
曾新知在前面故意眨巴着眼:“唉,话说昨晚向哥接你走了之后,发生啥了?”
池轻晚摸索出手机,没理曾新知,点开了冒着小红点的微信。
YX:
[我不会说出去的。]
[……]
[你别搁那儿演惊弓之鸟了。]
池轻晚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好嘛,不说就好,虽然在一个人面前丢尽了脸,好在别人眼中的池轻晚还有张皮。
他将手机重新塞回桌肚,挺了挺背,伸展了一下胳膊,看着曾新知:“你刚刚说啥?”
曾新知看着前后短短一分钟,就判若两人的池轻晚,有点儿目瞪口呆,傻傻道:“问向哥昨晚接到你后发生了啥?”
池轻晚点点头,眼里有了光彩。
反正余向这边说了会封口,那他怎么说都不过分了。
思索半晌,池轻晚冲曾新知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清了清嗓,神秘莫测道:“就发生了一般喝醉后都会发生的事儿。”
曾新知还纳闷着是啥,刚好接水回来的余向差点被呛死。
池轻晚仰头看着猛咳不止的余向,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恶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故作关切地询问:“你咋了?”
余向白了一眼这个造谣生事的狂徒,没搭理他。
曾新知突然从抽屉里摸出一包药甩给余向,冲池轻晚解释:“向哥感冒了,昨晚接你,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
……
池轻晚缓缓扭头看着耳廓还染着一层粉的余向,莫名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