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忧郁的帅哥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可能她也是有点毛病。平常叶平川好好的,一门心思地围着她转,她都不觉得怎样。
把人惹伤心了,怎么逗都不理她了,反而看着更顺眼呢。
两人从剧组里直接过来,出席活动的衣服和配饰都是由助理搭配好带到现场的。
以往万一,梁天带了三套。云灯选了条拖尾的晚礼服裙,化妆做发型时,给自己在上海的小姐妹发微信。
来都来了,如果有空可以见面一起喝个小酒。她今天莫名想喝两杯。
今天是圣诞节。姜渺正点下班,刚离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就接到她的微信,欣然应约。
“那我待会儿让助理把酒店房号发给你。”
她按着语音键,对手机讲话的声音很甜,“我这边结束就回去。你提前到的话,在床上等我~”
叶平川刷地推开挂衣车,皱眉道,“怎么放这么碍事的地方。挡路了。”
“哦哦。”梁天连忙把衣架挪到一旁。感觉自己也挺碍事的,就小心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可以说是组里最早发现两人间氛围异常的人,作为cp粉头也心焦着呢。
云灯通常都自己用一间休息室,叶平川也是。但今晚的活动两人同时出席,主办方不知是偷懒还是耍小聪明省活动费,把两人放到了一间。
叶平川换好了正装,靠在化妆台旁一言不发地调整袖扣。
云灯照了照镜子,确认妆容完美无瑕,自然地抬眼看向他。量身剪裁的高定套装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平常看他笑嘻嘻的模样看太多了,总会幻视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其实他还是不笑时更有魅力,富家公子爷矜贵高冷的底色展露无遗。
果然是要有点距离,才更容易产生美感。
“盯着我干什么。”叶平川冷淡地说,“又在盘算,待会儿怎么才能让我跟你一起走红毯?”
云灯一怔,仰着脸露出微笑,双手合十,“拜托啦。”
叶平川不说她都快忘了。最近两人确实各走各的,除了工作时间就没有同框的时候。
他拍完自己的戏份就会离开,接别的行程或是直接回酒店房间。
云灯忽然想到。
从那晚摊牌之后,叶平川一次也没有再上过她的车。
平时知道的人少。但参加活动那么多摄像机,无数双眼睛盯着,夫妻俩不一起走确实是很奇怪的。
“你大可放心,答应过的事我还没忘。我会把戏拍完的,不管是剧组里的戏,还是剧组之外的戏。”
叶平川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戴上,自嘲地说,“反正我对你来说,就只有这么点价值了。不是么。”
云灯被他的动作吸引,看清楚那枚戒指的款式,脸色微变,“戒指……你怎么还在戴?”
“我怎么不能戴。”他抬起手,指环上的主钻在化妆间的灯光中闪得有些刺眼。
云灯自然认得出,那是两人结婚对戒中的一枚。
可她自然也记得很清楚,在那个狂风暴雨的夜里,她亲手把戒指从叶平川的手上摘了下来,连同自己的,一起扔到了度假别墅的窗外。
别墅后院连着私家沙滩,从三楼的高度往外扔,她绝对扔进了沙子里。在暴雨的冲刷下,不是深埋海滩,就是被卷入浪潮,消失不见。
怎么会又出现在叶平川手上。
“我的那枚呢?”云灯语气生涩。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坐到单人沙发上玩手机,“想要自己去捡。”
“……”
云灯心理不平衡了。
戒指她也很喜欢的,当时精心挑选了好久呢。要不是为了表明态度,让他知道离婚不是随便说说,她才舍不得扔呢。
两个都没了也就罢了,偏偏就他找回来,还拿出来显摆。
她戒指上的钻可比叶平川的多多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她忍了会儿,还是觉得不舒服,“你别戴这个了。待会儿拍到你戴婚戒,我没戴,那些爱管闲事的人又要骂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平川反问。
他放下手机,不乏刻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戒指,懒懒地说,“不是很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么。戴什么戒指你也要管?我想戴就戴,十个手指全戴上,你管得着么。”
“……”
忧郁帅哥欣赏了没多久,云灯又开始觉得他烦。跟之前还不是一种烦。
中心思想是我可以犯贱,但他不许犯。
没谈拢。云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叫来小天,换了套黑丝绒的束身长裙,需要搭配佩戴手套。这样戴没戴戒指就都看不出来。
她那么聪明,一点小问题怎么难得住呢。
叶平川就坐在沙发上,面色无波,看着她们忙碌地换造型。
她的礼服裙都设计得露肩露背,又非常贴身。她不能穿内衣,上半身只有接近肤色的胸贴。脱下裙子时和□□没什么区别。
叶平川视线完全不避开,炙热得直冒火星。
气氛一时冷得结冰,一时又火热得很诡异。太煎熬了,梁天硬着头皮,恨不得再长两双手赶紧帮老板穿好衣服溜走。
生怕自己再慢一步,就成了某种做恨play中的一环。
云灯懒得跟他较劲,确认好自己的造型,时间也差不多了。会场的摆渡车来接两人去红毯起点。
晚上风大,她加了条毛领披肩,防寒又跟礼服很搭,就是有点占地方。叶平川挨着车门坐在另一边,连她披肩的毛毛都不愿意碰到。真是幼稚得好笑。
抵达聚光灯耀眼的会场,叶平川打开车门,先下了车。
她收拾起裙摆,调整仪态准备出去迎接镜头的闪光轰炸,下意识伸出手,停顿两秒,落了空。
“……”
云灯怔了怔,望向车外,却只看到他乌黑沉重的背影。
还有一句不耐的催促。
“下车。”叶平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