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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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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在这一夜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明明可以把真相带进坟墓里,谁也不知道这位嬷嬷为何在临终之时,强撑着一口气揭露真相。

或许是不甘,不甘心皇室公主就此沦为奴隶阶级,一生受人驱使买卖。

又或许是愤恨,恨自己为保护落难的公主耗尽半生心力,如此功绩,却无人知晓歌颂。

无论如何,在过去的十余年里,对沈言秋而言,她都是唯一的亲人。

沈言秋把她葬在一片桃林旁,请工匠修立一块简朴的石碑。碑不能言,每逢春夏交替,会被粉白花瓣温柔地覆盖。

段长骁在这一年春天凯旋回朝,受封飞勇将军,陛下直赞虎父无犬子。将军府一门显赫到了最鼎盛的时期。

来将军府拜会的名帖花瓣般纷纷扬扬,门槛都快要踏破。段长骁本人却忙中躲闲,挑灯夜游,来后山寻找一片宁静。

开春后,沈言秋用月钱买了些木材,又找工匠在养母墓旁修了座小小的凉亭。

白天她要陪段婉心应酬玩耍,无暇分身,只有等到夜里,主人家入睡之后,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来过几回,凉亭里已被她布置得安然闲适。六角亭檐上挂着长串的灯笼,点燃后映出澄黄的光芒,恍惚间还像灯会时一样热闹。

小火炉烧得很旺,水壶咕嘟响。沈言秋一袭素裙,跪坐在案前煮茶,瓷白的侧脸被烛光映照,正如玉人一般,叫晚来的那谁移不开眼。

“你这里倒好,清净自在。”

段长骁笑着,大步走进来,见她起身要行礼,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叫她坐回去。撩起衣摆在她对面不拘小节地坐下,向她讨茶吃。

“来登门拜你的人那么多,你反而跑出来乱晃。”

沈言秋斟茶奉与他,私下无人时并不叫他尊称,像朋友,可又多了两分道不清的亲昵,“让将军知道你又要挨一顿好打。”

“现在我也是将军了!还得顾着陛下的面子呢,我爹可不敢再像小时候一样随便揍我。”

段长骁摸着茶盏,似乎有些局促,却更迫不及待,“你是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当上将军,就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沈言秋静静地望着他,“你亦答应我,元宵灯会亲手送我一盏兔子灯。”

“……”

少年将军何其骁勇,战场上冲锋陷阵一往无前,不退敌军不还朝。

却失约于心上人。

她语气平和,细听却有往日十分少见的哀怨,婉转迂回,自有其韵味。

“我是答应过你……”段长骁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要不明日,不,现在我们就去买。要是铺子不开门,我亲手给你做一盏。”

沈言秋轻哼一声,“不必麻烦将军。兔子灯我已经有了。”

她并不真的生气。兔子灯本身没什么稀罕,当初那样约定,是期盼他能平安回家。

沙场打滚生死难料,有一个承诺便是有一份牵挂,一份期盼。归乡之情何其重要,很多时候都能把一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有了?是谁给你的?”段长骁却一下子急了神,按着木几向她凑近,动作太大,茶盏子都被他震得咣当一声。

“你知不知道,女子不能随便收别人礼物的!”

战场凶险,他脸颊上还留有箭锋掠破的伤痕,再深些便要破相。骤然靠近,沈言秋看得十分清晰,难免担忧揪心。

段长骁全然不觉疼痛,还在问,“是谁?谁送你的?”

沈言秋一时间竟难以回答。

兔子灯是段婉心给她挑的,名义上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姬垣请客……但是她有悄悄瞄到,最后还是那位谢大人付的银子。

那到底算谁送的呢?

“我没有要。都在你妹妹的库房里堆着。”她捡着最重要的话说了,温柔目光仍旧停留在段长骁的伤痕上,接着又拂过他的眉眼,如同此刻飘落亭上的花瓣,轻轻叹气。

“为什么……”

段长骁看痴了,竟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听见她柔声道,“在等你回来送我。”

这场情愫暗涌的重逢戏,尾声落在她的言语间,只此一句便道尽了思念。

导演喊卡的下一秒,云灯眼疾手快地撇过脸,连打了几个喷嚏。

“啊,灯灯姐你没事吧?会不会是感冒了?”

江煜瞬间从角色里抽离出来,站起身着急地朝助理招手,“快快,给我外套。”

云灯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拒绝,一件羽绒外套就裹住了她的肩膀,又轻又暖和。

她确实冷得打颤,就没再脱了拂人面子,“你不冷吗?”

“没事,我这套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得多。一点也不冷。”

江煜嘿嘿地笑,露出一双可爱的虎牙。戏中少年将军的杀伐之气褪去,他私底下是个阳光开朗小甜豆。

“刚刚我那条拍得怎么样呀?我觉得还可以更好。”

江煜是男团爱豆转行再就业,因为形象合适,戏感也意外的很不错,就被选进了组里,担任主要配角之一。

虽然是为女主做配,但他很珍惜这次机会。确定出演的角色之后,提前好几个月就加了云灯微信,积极地阅读原著,对比剧本理解人物,还常常会请教她不解之处。可以说相当的热情好学。

到了片场就更是这样。古代长案太低了,都没个小板凳,就地坐着,时间久了肯定难受,他主动道,“灯灯姐,你累的话靠着我吧。”

负责记录的同事在旁边拍一些花絮,到播出的时候,观众可以把他们的片场互动当糖磕。

云灯也就没客气,披着衣服跟他挤在一起看剧本,“你真不冷?”

“不冷啊,我还能再脱一件给你呢。”

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大学生差不多。年轻孩子火气盛就是扛冻,云灯笑了笑,指着台词刚要说话,突然动作一顿,仿佛被谁刺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摄像机。

余光里的人影没有认错。叶平川拍完了戏,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酒店,又跑到她这里来。此时正坐在导演的马扎上,面色不虞地盯着镜头,沉默中英俊的轮廓蒙着层阴翳。

察觉她看向自己,叶平川一哂,紧抿的嘴唇缓慢地开合。

故意放慢的语速,足够云灯读出他的话。

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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