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宴一共三天,第一天宴饮,第二天游戏,第三天才是重头戏——御阵。许多部族中的青年子弟为了这第三天,不知道在私底下准备了多久,就为了能够在第三天展露拳脚,为家族扬名。但是花羽他们四个人是没有这些打算的,他们已经是守界使了,也没有理由跟一群孩子在这里争个高低,还不如把机会都让给他们,所以第三天的时候,他们都不打算出手。花羽就更不用说了,她本来来这个大荒宴就是凑个人数,浑水摸鱼的,没有想出风头的打算。
今天是第二天,主要是用于游戏。主要是是一些少年人结伴游戏,年纪大一些的老人呢,是不会跟他们一起的,他们主要是长辈围在一起,讨论一下各族的事务之类的。两边界限分明,互不打扰,但是花羽两边都不想去,听长辈讨论家长里短,部族纠纷固然无聊,但是看那群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赢了对方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表情,和同伴夸张无比、惨绝人寰的呐喊声,这些都让已经活了数千年的花羽消受不起。果然到了一个尴尬的年纪就是这样了,处在老年和少年的中间地带。
正在花羽犹豫不知往那边走的时候,就感觉后背被人推着,往年轻人那边去,一回头,就看见祝祈推着自己往前走,“愣着干什么,去玩啊!”
花羽没有说话,被祝祈推到了人群之中,她这才开口问道,“他们两个人呢?”
“元泽遇到个老朋友,安栖陪着他呢。”祝祈眼神躲闪,语气虚浮,好像并不是很希望花羽问这个,花羽也察觉出来了,刚欲开口向下问下去,眼睛一瞥就看到他们二人在远处和一个人说话,那仙人佝偻着身子,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但是元泽没有开口让他走,他也不好退下,许是隔得太远,花羽看不清元泽的表情,但是直觉告诉他们,那边的氛围不是很好。元泽不是小孩子了,按照辈分和年纪来说,他比祝祈他们三个要大上不少,见到旧友,还需要人相陪才能叙旧,本就奇怪。尤其是看安栖的样子,隐隐约约还有些防备那个仙人的样子。看到这,花羽索性不问了,看来是跟元泽自己的私事,那她确实不方便问。于是便“哦”了一声。
他们来到的地方正是射术区域,此刻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正在比试射箭。
有个少女感叹道:“真是太可惜了,帝君竟然没有来,要不然我们说不定有机会见到了陛下一箭射透精魅魂的风姿呢。”语气里无限惋惜。
另外一个少女倒是看得开,还在一旁开导她:“你想什么呢?就算陛下来了,他也不会参与这些小儿游戏的活动,他的箭可没有白射的,那都是对敌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好可惜,传言景驻帝君风姿绰约,我一直无缘得见,本来以为这次的大荒宴是个满足平生夙愿的机会,但是竟没有想到陛下不来。”说着又“唉”了一声。
“你也别太伤心,这大荒宴还有一天,帝君说不定还会来的,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绊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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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羽和祝祈就站在几个小姑娘的背后听她们讨论帝君的长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走开为好,还是不走开为好,祝祈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把打算走的花羽给拉住一起听,花羽一脸的无语,有些搞不懂他们对景驻的执念,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在花溪村第一次见到景驻时的场景,也如她们这般,甚至还过分了些。
“陛下的射术确实厉害,但你可知道还有一人,他的箭术跟我们陛下不相上下。”祝祈突然说道。
“谁呀?”
“我九叔公,”风族的人,花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风族的人,是他吗?“风宁。”果真是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花羽心中一阵酸涩和愧疚,因为她记得风
宁就死在了当年那个阵法当中。
祝祈沉浸在对九叔公高超的箭术的描述中,并没有注意到花羽情绪的不正常,“九叔公的箭当年可是能够横穿赤水,射到河对岸崖壁上的藤萝花的。可惜最后死在了战场上。”说道最后,祝祈的声音不免有些低沉。
“是吗?那确实很厉害。”花羽不想让祝祈看出自己的情绪,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叔公的箭术那么厉害,那你呢?”
祝祈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得意了起来,“虽然我的箭术跟帝君和九叔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但是在我们这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然而祝祈的话语刚落,就听到旁边有人哼了一下,似乎是瞧不上祝祈这番言论。
祝祈一听这脾气噌的就上来了,他连忙转过身,想看看是哪个没有礼貌的后生敢这么对自己。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腰间坠着两篇青蓝色羽毛的男子站在一旁,看到祝祈转过身来,自己连忙装作无事的模样,转过头,但是脸上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还没有来到及收回去。虽然他把头转了过去,但是祝祈哪里是息事宁人的主呢,他靠经那个男子问道:“三角眼,你苍蝇吗?‘哼哼’个什么劲?”那青衣男子长着一双吊梢眉,三角眼,祝祈叫他“三角眼”确实还挺贴切,她一时没忍住,竟直接笑了出来。
那男子见他们两这般,一下子着恼了起来,“你这人好生无礼,怎么随便给人取外号?”
“我们到底是谁无礼?我在这里正和我的朋友说这话,没招你没惹你,你突然就‘哼’了一声,你这样才无礼吧。”祝祈不单单会打架,嘴上的功夫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