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安栖因为愧疚,对安枝百般纵容,万般忍让,人家却还是把他当成仇人。”祝祈有些为自己的好兄弟鸣不平,但是他也知道那件事对当时才十岁的安枝打击实在是太大。毕竟他也只是局外人,对当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评价的立场,所以也只是为安栖鸣了句不平,也就没有继续开口说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花羽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安枝的身份特殊,非人非仙,就算重塑了仙骨,毕竟跟我们是不同的,她又有过那么一番过往,想必就算是在焉木涧,她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吧。”
祝祈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些,安枝被带回焉木涧的时候年纪还那么小,有经历了一场大变故,先不说在性格上是不是出现什么大变故,且看她身上流着凡人的血脉,还是安泰仙君下凡时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在来历上就不正,不可能为族人所喜的。安栖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时间是待在九重天的,很少在焉木涧生活,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看顾着她,安枝的生活可想而知。
“她如今的刁蛮任性跋扈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啊,如果可以,谁愿意像一个刺猬一样到处乱刺,如果当时她的阿爹阿娘没有死,就算她只是一个凡人,寿命只有几十载,可是安稳长乐地过完这一生也好过这种百年不变,日复一日的孤独。安枝再怎么蛮横,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失去了父母双亲,唯一的哥哥于她而言关系又是那么的尴尬,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一群陌生的人,心中的仇恨无处发泄,必然是要找一个宣泄口的,这个时候,安栖便是那唯一的宣泄口。”
“可是安枝母亲的死是命中注定,是天道,安栖他只是不愿意违背原则。”祝祈听到花羽对安枝的分析是有些同情,可是他也想为安栖辩驳一下,这么多年了,安栖被这件事折磨了多久,别人不清楚,可是他了解,尽管他为安枝付出了很多,但是心里的愧疚却没有少半分。
“我并没有说安栖是错的,也没有因为安枝的身世可怜就认为她是对的,不能因为她生活得苦,她就理应不顾一切,放肆且无理地发泄自己的不平,这世上身世可怜,苦大仇深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认为全世界都对不起她。”花羽看了一眼围在火堆旁的那些人,有的人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有些人又好像没有听懂,她摇了摇头,“这世间上,很多东西没有完全的对与错。发生了无奈之事,谁也怪不得。”
“行了行了,想不懂就别想了,”花羽看不得祝家叔侄俩行不通还要硬想的样子,开口打断他们的思绪,“现在不管怎么样,安栖和安枝在一起,那小姑娘的脾气可是火爆的很,由那么恨她哥哥,估计安栖现在的日子应该不是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