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她也会向莫夜寒问起些别的事,比如莫夜寒念过的那诗句,又比如莫夜寒家乡之事。
对于家乡之事,莫夜寒答得含含糊糊,倒是将自己记得的几首诗都说给女孩听,女孩听得津津有味之时,也会与莫夜寒多说几句。
莫夜寒见南风每日背着女孩出屋子,总有些吃力,不由得有了一个想法。
这日傍晚,待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后,她特地找到严锡,向他要了些木材、工具,还请严锡找两个人帮忙。
第二日,南风背着女孩出门,便见莫夜寒在院中,和两个守卫对着一堆木头器具说着什么,而严锡守在一旁看着。
守卫见了自家小主人出屋,立时恭敬的行过礼。
女孩有些纳闷,她所住的内院,一向只有南风和严锡可以随意进出,今日不知为何带了守卫进来,而这事似乎与莫夜寒有关。
因院子里多了生人,山隗早已钻进女孩怀里一动不动。女孩靠在榻上,一边细声安慰,一边看着眼前几个人忙碌起来。
那两个守卫在莫夜寒的指挥下切割木头,打磨成各种形状。
“你这是要做什么?”女孩问道。
莫夜寒走过来,道:“我想,日后若小主人每日出来晒太阳,还需要些工具。虽说眼下有南风帮忙,但说不定哪一天,小主人要出远门呢。”
女孩闻言愣了愣,一双眼睛怔怔望着莫夜寒,有些不敢相信。或许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如莫夜寒说所一般,走出这座院子。
莫夜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与那两人又交代了几句。
严锡办事自不在话下,一夜光景,便找到了工匠,按照莫夜寒所说,制好了材料,这会儿两个守卫正摆弄着,似乎要把不同形状的木材拼接起来。
见这工具初具雏形,严锡问道:“这东西果真能成?”
“我也不确定。”莫夜寒答得倒是坦诚,“这东西我从前只是见……听说过,样子也是靠着听来的那些所画的,这也是头一遭制成实物。”
看着眼前这架有些奇怪的座椅,严锡道:“试试也好。若不成,我可叫人再改。”
若真如莫夜寒所说那般,有了这架好像车架的椅子,自家小主人行动便能更加自如。就为这,多花些力气和银钱也是应当的。
那边,守卫已将椅子拼好,请严锡和莫夜寒去看。
莫夜寒看着眼前这木制轮椅,样子倒是个样子,只是不知是否真的能像轮椅那般被推动起来。
毕竟,她只见过轮椅的样子,但并不会做,只是拼着记忆和理解制了草图,至于能否有用,还是未知。
女孩见了这奇怪的椅子,忍不住寻问起南风,南风直摇头。从小到大,那里见过带着两只轮子的椅子,觉得新奇得很。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莫夜寒走到木椅后方,握住把手向前推了推。
“动了!”一旁南风忍不住叫出声,“小主人,你看,那椅子真的动了。”
严锡亦是赞许。若这椅子果真能动,他便要好好感谢莫夜寒。
莫夜寒移身到木椅前,坐了上去,然后请守卫帮着推了推。木椅嘎吱嘎吱的向前移动,看的南风激动异常。
“小主人,你看,以后你坐在这椅子上,南风便能带你去远些的地方了。”
这一席话,让女孩眼中久违的燃起光亮,还未来得及言语,便听到咔嚓一声。
莫夜寒只觉得身子一沉,重心歪向一边。
她急忙站起身。
椅子像是瘫倒一般,一侧木轮链接处断裂开来。
“怎么,不行吗……”女孩似乎有些失望,连带着南风也有些失落。
严锡蹲下身仔细查看,而后道:“想是这木条太轻,禁不住大力,明日我叫人换些铁轴来。”他站起身,对莫夜寒道,“我看此物可成,只需稍作修改,你这法子不错。”
听严锡如此说,女孩重又开颜,南风高兴地一拍手,指着那木椅和女孩聊起来。
见此情景,莫夜寒也稍安了心。
总算她这东拼西凑画出来的图纸起了些作用,若真的能帮助这女孩,也算是美事一桩。
想着,也觉得心里更舒坦了些,全没留意到严锡投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