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格叔叔的目光闪了闪,再次定睛看向我时,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伤感。
“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变成暗黑族人时,爷爷来这里给了我一颗药丸,他说不能告诉我们如何预知了那件事……不只是这个,还有好多好多——几乎后来发生的每一件事爸爸妈妈和爷爷外祖父都能猜到,其实是因为…”我调整了一下情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桌面讲述了我的经历。
“……”陶格叔叔听完陷入了沉思,“雷普的项链跟艾莉的项链在奈亚水晶前起了反应……”
“你认识雷普吗?”
“雷普是八年前被奥托长老派到暗黑族的卧底,其他的我也不了解。”
“那就不是了…他那条项链上有你的姓氏,我还想过会不会是暗黑族的什么人从你这弄走的,不过既然——”
“我的姓氏?”他看上去一头雾水,“应该只是巧合吧,我不记得有这种东西。”
“是啊……”
“你确定最后一幕已经结束吗?”陶格叔叔的声音似乎带着半分纠结。
“当时我的直觉就是那样,但你要问我一个准确答案,我也不清楚。”
他点了点头,随后用那种熟悉的复杂目光看着我。
“就算一切真的注定,我们谁也不会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既定事实。所以,别管什么改变时空还是顺应时空,走你想走的路就好,尽你所能去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好。还有,别把什么都看得太重。”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陶格叔叔长长地吐了口气,看向已没有刚刚那么明媚的窗外,“你这个年纪,再加上你的经历,让你既存有对‘大团员’结局的期待,又有萌生的对‘世事不会尽如人意’的承认……所以,你才会尽己所能地拯救几近被判定死局的无言,为本不属于你的责任和自责……其实走得越久,你就越会发现,总会有一些人你无力相救,总有些事情我们谁都无力回天。”他再度转头看着我,“奥托长老说得对,安蒂,世界就是这样,现状已经够好了。”
我垂下双眼,不可抑制地想到希望渺茫的未来。
“那,所以,你觉得——嗯——”
“我觉得查莱纳他们还能不能回来?”他轻笑一声,“当年艾莉的奈亚公主身份公开,眼看着形势一天比一天危险,达科塔越来越不安,有一天她终于无法掩饰,问我们艾莉真的没有可能活下来吗,想知道拉斐尔是怎么回答的吗?”
听到这个意外的名字,我摇了摇头。
“ ‘你可以对她能活下来这件事扔抱有希望,但是不要真的完全相信。’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安蒂,”陶格叔叔眼中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沉郁,“相信,但不将一切寄托于此。”
我愣了一下,深知这话背后的含义。
不愿多问,我点了点头。
“让达诺长老别告诉别人我对辐能有抵抗力。”
“我已经这么做了。”
我从黑色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胸针,“帮我把这个给他,随便怎么解释都好,让他戴在身上。”
陶格叔叔接过胸针,“这看上去像是…浩瀚银河爵士的制作风格啊。”
我惊讶地眨了眨眼,“没错,这就是他给我的。”
我简单概括了一下我得到它的经过以及这枚胸针的作用。
“我明白了,以备不时之需,对吗?”
我没有否认,只是浅浅一笑,“暂时我还是希望能大团圆的。”
“当然。”
“杰西对夸克族意见很大吗?我总觉得他看上去看不上任何人。”
“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但本质不坏。杰西和玛雅都是孤儿,被达诺长老捡回来抚养长大的。”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