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棠见他这幅摸样,又忍不住开涮,“明知见不得这些,非要跟着来。”
“我替我夫人提箱子,也保护我夫人的安危。”他扬起笑意道。
周知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保护谁?就他这摸样,沈倾倾倒像是养了一个小娇夫。
顾景淮自动忽略她的嘲讽,而是望向胖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胖爷摇头,“和周捕头一样,一无所获。”又转身和沈仵作一块挪动着尸体,尸体全身呈现苍白以及白色,长了些尸斑和尸僵,尸体全身上下呈现多个洞口,眼球凹陷,眼球周围皮肤松弛,嘴唇暗红,指甲隐隐现出淡蓝色。
而周知棠和徐念深去搬动的另一具尸体也是如此。
“除了上述特征,无其他明显伤口,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而尸体遍布的洞口的深度,被这些虫子的钻引,连接至体内的五脏六腑,所以造成了失血过多而死亡的结果。”沈倾倾缓缓道来,旁边顾景淮替她擦拭双手进行消毒驱邪。
顾景淮很喜欢验尸和做菜时的沈倾倾,那一刻,无数个光芒环绕在她周身,看得他心生骄傲和敬佩。
傲娇如此优秀的人,得以此幸做她的夫君。
敬佩如此艰难被世人嫌弃的职业,沈倾倾干得游刃有余,信手拈来,得以此幸和她一同在大理寺查案为冤者伸冤。
“不过这些虫子和符咒,倒是提醒着我们,凶手一定对这些巫蛊之术颇有研究。”沈倾倾抬手,顾景淮握着手帕轻轻擦拭掉手上的水渍。
“好,先将这两具尸体带回大理寺,辨认尸体的身份。”徐念深道,加之这两具尸体面容清晰,没被凶手刻意遮掩,尸体身份并不难找。
——
尸体搬回大理寺不久,周知棠很快就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女,年芳16,名唤陈小莲,是城西街边买豆腐的陈寡妇的独女,死者男名唤关乔,去年中了秀才,一直以来在家中复习准备科考,去年两人来往密切,而今年却不怎么联系了。听那陈小莲母亲陈大娘说,是秀才家里人看不上她家卖豆腐的,不同意两个小孩结婚,所以强行分开了这对有情人,女的起初还苦苦哀求,结果这男的也是没有担当,竟对此闭门不见,仍由男方母亲羞辱了一番女子和她的家庭。”
对这些没有担当的男子,胖爷忍不住冷嘲热讽哼了一声,“到底是嫌贫爱富,讲究个门当户对,结果这秀才关乔的母亲转头就和那些有钱人家交往,想着给自己儿子寻一门好亲事,能得到岳父的赏识,结果吃了好些个闭门羹。”
“那些女子的父母亲又不是傻子,你一个区区秀才,来年科考中不中都是个未知,家底子也薄,哪里好舍得自己女儿下嫁给这样的人家。”胖爷想到自家女儿,也定不会让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受苦的,嫌贫和没有担当这档子事一出,胖爷对他确实瞧不上。
沈倾倾听了这通八卦,却发现还是找不到有关于凶手的线索,“那两人为什么会被杀,已经许久没有往来了,如今又死在了一起....”
周知棠将查到的记录登记在册,眼下也只查到了这些,“陈小莲性格温和,为人老实,从不与人起过任何争执,据街坊邻居的评价,很喜欢去她们家里卖豆腐,豆腐好吃,老板娘为人更好。”
“那男方呢?肯定是差评居多吧!”顾景淮问,手上在翻查记录着有关于这起巫蛊之术的情况,奈何巫蛊之术的记载颇多,许多地方有着不同的手段。
却未查到有关于这蚯蚓虫和符咒的记录。
周知棠照着了解到的实话实说,“男方那边,邻居的评价是变了,变得不好了,一直以来关父关母只养育了这一个孩子,勒紧裤腰要送他读书,千盼万盼的终于考上了秀才,于是眼界也跟着变高了,常常是瞧不起人。”
“人言可畏,不可全信,先从男方那边查起吧!”沈倾倾道。
“嗯,周捕头和胖爷去查男方那边,沈仵作和顾少卿去查女方这边,这巫蛊之术我去查。”徐念深分配好任务,捧起那一堆资料。
“我同意。”顾景淮看得眼花扰乱,抬手忍不住揉了揉眉骨,这些资料字多就算了,加之是不同地方的书籍,连翻译都要费神费力。
起身往沈倾倾那边挨去,又开始粘人了,周知棠扶额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