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点燃着香炉,具有静心安神的功效。
徐念深大方承认,“我知晓你身边婢女夏竹在打听我的行踪,故而透露,才有了这一出我们相视而坐即将相谈甚欢的场面。”
被他算了一计,周知棠却是高兴不起来,沉着张脸庞。
“我猜想,什么有欢喜的公子都是诓骗人的话语,你是不想成亲还是不满这一桩婚事?”徐念深大大方方的询问。
周知棠也喜欢把话说开了去,“为何是我?只单单有趣这一点,莫诓骗我,京城之中有趣的女子数不胜数,京城之中想攀上你徐家的人也不少。”
“彼此彼此,京城之中想同你周家联姻的人也不少。”
周知棠抿唇,抬眼,“莫说这些官话,我想听你如实招来。”
果真是大理寺,这闲聊如同被审问。
徐念深如实相告,“你和别人不同,周铺头,这门婚事与你而言无害,反而有百利。”
周知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一,你可以躲过宫中的选秀,其二,如今我一个孤家寡人待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人束缚我,你若是做了我妻子,也没有人能够束缚你。其三,我不要求你回家相夫教子,你做你的铺头。”
“对我有利的事情,可是对徐小将军你有何好处?”
“娶了妻,会让耳根子安静些,也让远在边境的父母放心。”
“怕是不止,也能让官家放心…”话未说完,嘴巴便被人捂住,他如同一阵风忽现,两人距离拉近,周知棠看到了他眼底的狠意,不经意间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别样香味,清香静脾。
“周铺头,务必慎言。”低沉的警告在耳旁响起,她微微点头。
而后徐念深继续道,“周铺头,提醒一句,下月初六就是迎娶你进门的日子,别忘了成婚日子,若是来了一出逃婚,指不定你们周家会不会因为你而成为京城之中的笑柄。”
周知棠望着他的背影,临了还来了一出威胁,转变之快,甚是不满,气得手中的剑一甩,丁零当啷摔了好些碗筷。
沈辕飞只是路过,听到声响凑头一看,捂住眼睛,实在是没眼看。
周知棠悻悻的收回剑,“祖父,这碗筷,我赔。”
“无碍,这瓷片没伤到你吧!”又转头找了另一个小厮进来打扫。
沈倾倾在一楼等着周知棠,帮祖父清算那账本,倒是等来了顾景淮。
来接她回顾府吃那团圆饭,沈倾倾坐在马车上,看着顾景淮一语不发,知晓是生气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生气了?”
“明知故问。”顾景淮冷着眼眸,手中扇子没有打开。
待从顾府吃完饭回家,他又将刚才生到了一半的气给补回来,回到院子里,顾景淮委屈着张脸,又夹杂着几分生气,“我回房看书了。”脚步未动,探着她的反应。
沈倾倾嗯了一声,四目相对。
顾景淮更委屈的回房间了,不见夫人哄她,心中万分伤感。
沈倾倾则是转身去了厨房。
顾景淮翻开书本根本就看不进去,遂而丢在一旁,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又恢复冷淡不爽的摸样。
门开,香喷喷的糯米枣糕气味传开,她端放在桌面上,走过去拉着他胳膊,“顾景淮,夫君。”
见他不搭理自己,但好在愿意起身下榻,两人相对而坐,她将碗推了过去,随后托腮,望着他。
顾景淮清了清嗓子,又摸了摸鼻子,动作加上眼神暗示,沈倾倾自然是知晓,于是伸手拿勺子舀,喂了他一口。
“好吃。”
“那你心情好了吗?”
“勉强好了一点。”
沈倾倾也给自己挖了一勺放进嘴中,“是好吃,我做的自然是好吃。”
顾景淮转而拿起了另一个勺子,婉转提醒了一句,“夫人,你和周知棠今日干的事情有些不妥。”
“不妥?”沈倾倾想起今日之事,困惑询问,“也不算是胡闹吧,知棠只不过希望那徐小将军退婚。”
“你也知是徐小将军,如今他回京,正值盛宠,他们两家的联姻是经过了皇上和娴妃赐予的一桩金玉良缘的婚姻,不是想解散就能解散得了的。”
那娴妃就是周知棠的亲姐姐周知荷,想必是为了不让妹妹参与宫中选秀而安排的一出婚姻。
“那么严重?”沈倾倾心生害怕,差点她和周知棠都要被折进去了。“我没有听知棠说过。”
“这圣旨明日下,我也是今日早上听父亲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