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生活富丽堂皇,生活也是自由自在。周知棠不是没有体会到,只是相看的那些个公子,表面温文尔雅,看似肚子里有墨水,实际上她都在背地里查过了,干的肮脏事可不少。”
祠堂问责还在进行,那边听到自家孙女又被罚跪祠堂,周老太太当即就放下药碗,匆匆赶了过来,人还未跨过那祠堂门槛,心疼的嚎叫声先出来了,“唉哟,我的心肝,我的乖乖,怎又跪下了。”
周老太太一搅局,周凌川就头疼不以,果不其然,他肩膀被周老太太的拐杖狠狠拍打了一下。
若非周凌川是习武之人,那肩膀不知要看多少个郎中了。
“棠棠都及笄了,怎么还让跪。”周老太太倒不是溺爱,她只是平等的喜爱每一个孙子孙女,一点委屈都不想让孩子受过,对周暮之的棍棒教育也是颇有不满。
周凌川语气放软,解释道,“祖母,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安静一点,个性不要太突出。”
周老太太扶着周知棠两肩,让她起身,压根未搭理周凌川的话,“一路上回来,受委屈了?我瞧着人都消瘦了一圈。”
周知棠摇头,大手一挥,女侠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冷艳冰霜似梅花却在面对祖母时顷刻间化为春夏般暖意,“不委屈,一路上我是惩恶扬善,救急穷人。”她眼中光芒万丈,甚是自豪。“活得可是自在了。”
“哦,是吗?那你跟祖母讲讲,怎么个惩恶扬善?”
周知棠知晓祖母的意思,极好的跟着打配合,“好啊祖母,我这就让人准备些茶果。”
祖孙两一唱一和离开了祠堂。
周凌柯倒是好奇,“小妹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人。”
大哥转动了手中的扳指,些许无奈,“自然是能镇得住她的人。”
他顺势又问了一句,“能镇得住小妹的又是什么人?”
大哥:“打得过她,智得了她。”
二哥手中的茶杯有些颤抖,眉头一挑,“治疗的治?”
大哥摇了摇头,“非也,是智慧的智。”
“那还不简单,小妹是武功高强,脑力却跟不上。”
大哥哎了一声,“这话别让祖母听见。”
——
方家方老太太八十大寿,方老爷作为赫赫有名的孝子,策划这个庆祝宴已经许久。
明面上是一场祝寿宴,可实际上也请了许多世家子弟,其背后意义不言而喻。
沈辕飞收到请柬时,将它随意搁置在桌面上,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到她碗里面,“这就是一个相看会,方老太太年轻时就喜欢张罗这热闹事,反正你都成婚了,不去也罢,浪费时间。”
她直接拿着鸡腿啃了两口,忽而抬头,“那方世子,是不是做瓷器生意。”
“好像是吧,就城东那边。”
她拿过请柬,请柬被染上一滩油渍,“祖父,我要去这场晚宴,那知棠不是没有订亲嘛?我帮她看看。”胡诌了一个理由。
“她不是去扬州了嘛?”
“没成。”
“哦,那该去看看。”见孙女吃得香,欢喜之际又担忧,“你在大理寺任仵作,实属抛头露面,你那婆婆嘴上不说,心头可是有不满。”
“姥爷,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和景淮自有我们的法子。”
“行,只要景淮跟你一颗心便可。”
与沈辕飞态度不尽相同,周夫人看到这请柬时,陷入了沉思,手紧紧捏住这请柬,盯了许久。
周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汉,“夫人,这请柬快被你看出花来了。”
她这才悠悠垂手,“我们家定不能让知棠嫁在这京城中,我还是觉得扬州老家较适合她。”
“可扬州那边不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你相看的那些棠儿压根看不上。”
她叹气,相看的那些公子,后续让人查到底细之后,确实也不入她的眼。
周暮之:“我看未必不能不让她嫁在这京城中,不如让她去这宴会看看。”
周夫人想得又深了些,“我们家风头太过,这未必是好,如今知棠婚事没有着落,我怕她成为了一枚棋子。”
周老爷又怎可不知,宫中娘娘放出了消息,她也害怕知棠被送去和亲。
如今边境不安宁,徐老将军年老,时常有消息称恐怕军队无能,屡次请添兵。
周知棠对去这些个宴会,还真的不喜欢,无奈母亲拿大理寺的事压自己,只得遵从,但知道沈倾倾也去的那一刻,便什么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