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如你所见,这是一篇废话后记。
首先我想先谈谈人物原型。这本书的大部分人物都是有原型的。许荆最开始是按以我为基础写的,无论是性格、不擅长什么学科、人际交往的窘境……多多少少都能投射我本人的影子。但大概是第二卷的时候,我感觉她在慢慢偏离我的控制,比我勇敢,比我谦虚,比我更加理性,比我有更多直面孤独的智慧,许荆慢慢成为了“她”,而不再是以任何人为附庸的存在,是我的孩子,是我笔下的生命,不是一个简单的机械的产物。
许荆也是个经常矛盾无法自洽的人,看似无情实则情感丰沛,看似机灵实则也总糊涂死板。最典型的是她和夏沅湘的友情,东窗事发后,夏沅湘找她来和好,许荆拒绝了,在她眼里,没有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和解只是假装和解,而她们之间已是不可能曾经那般坦率了;刻意跟五蝉儿保持距离,恰恰是因为多情,许荆铭记着夏沅湘,也清楚自己心里并没有为五蝉儿腾个地,一颗心不能分两半花,一切的一切都要等白月光落山再议,所以在隐隐中划出界限。
所以与其说许荆人际交往情感出问题,不如说是她使所有人都绕她而行,真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于是就有了于执。
一开始他也很不能理解许荆的思维,幸好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学会了用那样矛盾生硬的思想去理解这个世界,因为他没办法不爱她,所以必须站在许荆的视角“活”一遍,必须取代何啸的地位。
但我有时会怀疑自己是否把他塑造的太单薄,于执的出现好像只是“言情”的戏份,这让我很尴尬。
写男性于我而言是件困难的事,我是异性绝缘体,对男性根本不了解,没有体验,无以成文,我生怕把他们写歪了。只能说对于“怎么写好一个男性”我正在摸索中,并且要摸索很长一段路。
我之前问过我朋友一个问题,面对许荆悲剧的现状,于执究竟要怎么才能深入她的人生,后来我想通了,无须他救,无须英雄救美,许荆自己能顶起一片天,要是真顶不起了再说,允许失败,但必须先尝试坚强。
我不想写在爱情关系中,男性的出现全是帮助爱护女性,而女性只是个负责貌美的花瓶,这太可怕了,潜意识里认为男性需要承担更多爱情责任,是在变相攀附,不该如是的,女性也可以独当一面。
况且这个世界未免对男性要求也太低了,在爱情中有爱情责任就是完美吗?其实无论什么关系,责任就是义务。你爱我,所以承担;你爱我,所以疼痛割舍权利地位。没人逼迫,你选择爱我,这些沉重就是你的基本项罢,不是加分项。所以在我这里不存在以“上位者为爱低头”为名的绑架,你该怪你的骄傲和荣耀,责问它们——为什么我爱一个人这么困难?人们在友情和亲情中感受不到对方的为你做出怎样的改变,却因为爱情的小恩小惠而感动流涕,这样的爱情让我觉得苍白。
再聊聊被我写的漏洞百出的何啸。
不知道你看他的戏份会不会很难理解,很难就对了,因为我真的在他身上犯了难。
他出身跟许荆同样悲苦,但心怀跟她却截然不同,毕竟同一培土还能孕育出不同的花。如果说,许荆找到何啸是为了得到拯救,那何啸找到许荆就是为了拖她下水。
他享受破坏,破坏力强,是一个不善之人,妄想复活旧日“辉煌”,却忘了时代变了,人是自由的,再难以有人会在意他,注定一辈子行走在黑暗之中。
以上包括陈遇、何错、许汉这些父母辈都是有原型的。
我凭空捏造的也有,常七和星星。
星星是最可惜的人物没有之一,这不是玄幻,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给人任何想象的余地。我至今都认为死亡是最大的BE。我为了他流的泪是最多的。
我自诩是个善于写痛苦的人,写到苦难我基本上是信手捏来,反观写美好的东西,我觉得我写的千篇一律,这和我本身是个悲观主义者有着密切的联系。苦难是文学的温床吗?我不知道,但由于我的文字暂且上升不到文学的层次,所以我可以侥幸避免思考回到这个问题。
我敢于在写作这条路上开天辟地,所以,我亲爱的思想,你要知道,我不要做一个甘于挥斥苦难的蠢蛋。
我希望许荆幸福,我希望她在平行世界能有于执之外的幸福,哪怕是和人际无关的感情,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自己的事业,有宏大的视野。
祝她健康,祝她智慧,祝她轻盈而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