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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夏沅湘[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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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峻受了许荆的刺激,总担心夏沅湘会听小人谗言而造成感情危机,脑悻悻,跑到夏沅湘家里渴求获得她父母的官方认可,爸爸妈妈不想见他,他就日日站在楼下等他们出门,一出门,就死死地缠上,天真地证明和夏沅湘的感情有多深厚。搞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夏家的女儿早恋了,那个年纪有恋爱关系确实很难得到老一辈的认可,或许可以选择捂着耳朵向前走,方峻偏不,一身横气要让所有人称赞他们伟大的爱情。

不止多嘴,大家都把夏家当成了笑话。曾梅一想到何姨污名化她的女儿、嘲笑她的嘴脸就生气,上次去麻将馆赢了一个下午,何姨又拿起那套上不了台面的词,曾梅便把人揍了,掀翻了麻将馆,麻将馆的人不许她再去了。

事不宜迟,爸爸妈妈围着夏沅湘,想解决好这件事情。

夏沅湘清楚妈妈是个明理人,不过脾气大了点,率先求饶了几句,给她降温。

一向做软工作的爸爸,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语气生硬。

“湘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爸爸妈妈希望你在处理私人感情的时候能三思再三思。你也知道了,咱们家的事现在被传的到处都是,这是不是不太好?爸爸妈妈是觉得你还没成年,心智尚不成熟,可能还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也许方峻根本不适合你,你们之间的感情也许是青春期对爱情的懵懂憧憬而产生的错觉。”

夏沅湘不解微恼,甚至对别人不认同他们的感情有了膝跳反射,“为什么你们都不看好我!我知道要怎么做,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根本不了解他,他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的!”

“你看人的眼光怎么这么低!”曾梅有恨铁不成钢之气,“你确定他是一个好的伴侣吗?以我的视角来看,那就是一个不顾及另一半的感受和处境的黄毛小子,他到底在自我感动什么?完全就没在意过你啊!人品不行!大肆宣扬你们已经在一起牵过手这很光荣吗!他真是不成熟,看不出别人是戏谑和调侃吗?!他究竟要把他有多爱你说给谁听?谁在意了?!这丢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脸啊,关系到你的名声,关系到我们家的名声!你听听邻居对你的评价有多难听,我这几天出门连人都不敢见!”

爸爸也同意妈妈的看法,“爸爸妈妈不是说反对你恋爱,青春期有适度的两.性接触是可以的,可是我们很在意你是否在这段关系里得到了尊重,湘湘,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真的知道吗?爸爸妈妈看人看事这么多年了,听我们一句劝,那个男孩子不靠谱,他举止幼稚,根本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早分早好,世界上的好男孩没有灭绝,你的条件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夏沅湘噎语,她这几天出门上学也不敢抬头看他人的眼神,她以为他的所有动作都是为她而行,可是当最亲近的人都说他不行时,她发不出反驳。

夏沅湘发生了迟疑。

准确来说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她的睡眠质量开始下降,体重狂飙,脸部冒痘厉害,皮肤油脂上升。

那天,她亲手把梳妆台的镜子砸碎了——面前的人丑陋无比。

噼里啪啦,感觉整栋房子都在震动。

走下楼,夏沅湘把帽子往死里压,极力避免掉周围人的目光,小声把方峻喊到角落里。

方峻兴冲冲地想去拉她的手,却被躲开了。怎么了?他问她。

夏沅湘低着头,整个脸藏在一片黑暗下,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见天光。

“……方峻。”

“你……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我家楼下等我了?”她后退一小步,尽量委婉。

“……为什么?!”方峻猛地抓住夏沅湘的胳膊,朝她吼道,拽着她,把少女头上的连衣帽摇晃下来,露出一张黑眼圈深重的邋遢的脸,头发胡乱,皮肤粗糙,与往日里的青春靓丽毫无关系,甚至好些吓人。

他吓了一跳。

夏沅湘赶紧把连衣帽扣上,把脸钻到墙角,双手把住脸。

“你的状态怎么这么差?”方峻想拿开她的手,却被一把打掉,“发生了什么?”

“你别问了!”夏沅湘急到跺脚,带着哭腔。

方峻不放手,扣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扯,力气大到能把她的骨头碾碎。

那张疲惫糟糕的脸再次呈人目下,夏沅湘连哭带吼,泪水鼻涕交织流淌,“你满意了吧!你看到我这样子满意了吧!我变成这样的恶心都是拜你所赐!你到底要干嘛!”她喊了一声,大哭起来。

方峻为此感到不明所以,再加上能感觉到她这几周对自己疏离,一下警惕起来,“是不是许荆又跟你说了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我都说了那个人根本不配做你朋友,她除了破坏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干什么了!他妈的,我去找她!”

夏沅湘把方峻拉回来,人快踉跄在地,“你再敢去找她麻烦试试?!”

一声顶大的怒吼划开了战线。

她用袖子抹眼泪,使得看清面前的人,咽了口气,决绝道:“我觉得……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先不要见面了,对彼此都好。”她讲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刚迈出两步,身后的人把她拉了回来。

夏沅湘始终低着头听他讲话,听他问她为什么,问她是不是许荆搞的事情,最后乞求别分手,说着说着,方峻也哭了。

夏沅湘眼睛干涩得难受,像是有蜘蛛网扒在她的上下眼皮,“方峻。”她打断他,“我听我讲,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突然,我跟你道歉。可能是我变心了吧,我对你没有了刚在一起那会时的热情,我们可能并不合适,我比较听从家里的看法,而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们观念冲突,对吧?你也别再找许荆麻烦了,我们的事情与她无关。上回我和她出门,你一个劲的发消息叫我离她远点,现在,我如你的愿已经失去许荆了。讲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去权衡她跟你,但也许,我开始权衡的那一刻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想失去更多重要的人。现在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怎么才叫爱情,所以……我们先分开吧各自冷静冷静,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方峻没说话,抓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夏沅湘还想说什么,默了默,把连衣帽往下扣,挡住双眼,走了。

在狭长的两面墙中,她夹在中间,身影颓败,步子迈不太开。

耳朵动了动,道上传来一声巨响,方峻发生了车祸。

从此之后,夏沅湘再也不敢提分手的事。

后面的生活成了麻木的狮子,只要不随意乱动他们的感情,生活的一切一切都归属于平静,稍见分离的端倪,狮子便要把人搅得天翻地覆,夏沅湘却又不敢尸首分离。

她尝试过各种反抗办法。在秋燥热烈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要一个男生的联系方式;与多名异性产生朦胧的关系;和朋友谈及男朋友的坏话。她想在方峻面前塑造一个花心又两面三刀的渣女形象,让他知难而退,直到方峻随手从口袋摸出了锋利的刀具。随时随地,把它们架在身体的任意一处肌肤,深深浅浅的伤疤。他说她不爱他,他不如去死;他说她再不检点,他就去死。

渐渐地,夏沅湘逃不出来,她进行自我麻痹,告诉自己:这样的生活也还不错,亲人不离不弃,友情应有尽有,爱情依傍在身,所有的都在昭示她是个幸福完美的人。她再次提起眉笔,描出一条彗星尾的眉,口上一点红,发型精美,服饰靓丽,短裙或长靴,从草丛登到幕中央,去受世人的褒奖。

她见过很多人,却总觉得不够,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够,直到那天在一个平常的清晨迟到了,少年站在主席台上,异常突兀,像是脸颊上的一颗豆大的痘,如果即刻把它捏爆,会刺痛,更会给以后留下永久的疤痕;如果留存,会丑陋,使脸部凹凸不平,她没好脾气等到它完全消退。

尤其是看到她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

于执没理想中那么配得上许荆的身高,许荆有一米七五,腿长,颅顶饱满,夏沅湘从前非常渴望拥有那样的身高和身材,缠着问她长成这般模特身段的秘方,你猜许荆怎么说,她说:“我很高很瘦吗?我觉得还好呢。”夏沅湘想到这段回忆时竟有些甜蜜的笑了。

她偷偷瞅过于执,属实和许荆站一块有些不协调,她应该配个身高更修长、肩膀更宽厚的翠挺男子。

还有他那样貌,眉毛毫无特色,眼睛唯一的优点只占对称,不是薄唇,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还不如上回加上联系方式的那个打篮球的谁。

性格呢……看上去很吵闹,许荆面色平平总是不想理他,估计是个不顾及他人感受、我行我素的人。

夏沅湘像个小偷偷窥别人的生活,再像个唯利是图的记者片面点评。

只是代价太大了。

这时,想和方峻决裂的决心达到了顶峰。

我要回到许荆身边。

我要回到许荆身边!

于是,一场究极的战争爆发了。

方峻照常握起一旁的水果刀,刀尖停留在手腕上,那块肉因受力而凹下去一个聚点。

夏沅湘闭上通红的双眼不去看他,她说,我们分手吧,我的存在只是占取你的人生的很小很小一块,离开了我,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身在这一小方屋子之际,夏沅湘抬首望向天花板,她感谢自己这次没有哭。方峻婆娑的泪眼是第二把尖刀,上面抹了蜂蜜,她曾经无数次说服自己,他眼眶留下的泪是因为还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撕心裂肺,都是爱情鹣鲽情深的证明啊。在天花板的空白中,她恍然看到了许荆,她的身旁拥挤着另一个陌生的少年,明明只有一个人,可为什么她感到拥挤,真讨厌,许荆没为她留下一个位置,那个男的凭什么夺走原本属于我的声音、气味和笑容?那个男的人好不好?许荆有没有因为他而勃然大怒?那个男的会不会拿自.残欺负她的善良?夏沅湘喘不过气。她哭了。

假面生活久了,哭脸却依旧熟练,张开嘴,曲着眉眼,五官皱缩,晃乱头发,怎么难看怎么来。

她不想再持着所谓清高无尚的爱情,她失败了,她在爱情里摔得很惨很狼狈,她失败的彻底。

她要同从前那样趴在许荆的怀里大哭,再和她哭诉经历过的委屈,说说这五六个月的道德绑架。

后来,她推开妈妈的怀抱,四处张望,没见到梦中垂涎的身影,她大声地问:“许荆呢?!许荆去哪里了!”

妈妈告诉她,许荆走了。

月光模糊,直柄的透明伞,白色的裙,雨一滴一滴刺穿肌肉。

她没有找到许荆,面前只有一个陌生的人。

他说他对许荆是十足了解,完全能代替发声。

我唾弃,你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他说许荆不想见我。

我愤怒,你只会使挑拨离间的手段;

他说许荆眼窝很浅。

我恳信,我以后再也不会让许荆流泪了;

他骂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配做许荆的朋友。

我承认,但请让我见见许荆。

我们真挚的友谊并不会源于距离而削弱,请再信我一次,我在万花芳园中为她挖填了一泓清甜的水潭,让她以后就住在水中央。

我要见她,不要收到一张薄薄的纸条和寥寥两行单调冰冷的字。

请不要让我一个人去独自面对失败。

夏沅湘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了很久,坐到大雨落幕,变成淅淅沥沥的泪痕。抹掉眼泪,睫毛笨重,她竭力抬眼看向站外,看不见月亮,夜空也许是托路灯的福,显得微微明,像雾,更像海。

谁记得两天前,她还是个为了可怜的“爱情”抱头鼠窜的狼狈人。

千里无浪,波光粼粼,海面上空无一物,人行走于上如履平地;她见到前方一片空旷辽阔,一眼望不到头,升起的白色海雾轻悄地围绕夏沅湘的小腿,一步一升平。

白色的裙摆,伸长的纤手,在没有月色的海平面,去远航,寻找自己的月光。

夏沅湘长舒口气,过往被寂寥地拉长,视野明亮,房外传来妈妈叫她起床吃早餐的声音,爸爸在一旁小声地说让孩子再睡会,夏沅湘冲出房间,看到好久不见的爸爸,依旧是那件蓝色的格子毛衣,前头扣了排月光色的纽扣,头发被打理的工整服帖。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葱油香。

她豁然地笑了。

我还是那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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