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那么早？”

“二哥最开始是希望我把你劝回去的，但那一次的梦中相见反而使你坚定了走出刘家村的信念，所以后来他反对我再见你。可是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你不可能进得了华山。”

沉香于是明白了，“这前后是矛盾的，所以娘就判断舅舅他改变主意了？”

“但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猜到了他要做的事，只装作不知，配合他激发你的斗志。后来他把七彩石送进华山，还让我放心，说七彩石不会伤害我，直到你劈开山之后，我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沉香悟了，“所以那时候娘让我放弃你，选择三界众生，其实当时你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想，昆仑那里，会给你设那三关，让你心里对三界众生有几分惦念，便是为了在那时确保你可以做正确的选择。这个选择，是选给天庭众仙看的。”

这题沉香会，他这些天被刷新过好几次认知了，于是他侃侃而谈，“是为了让众仙看到，我虽然是为了救娘，引出的新天条，但在那之前，我也曾为保住七彩石而选择了放弃救母，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一己私利，最后娘能平安无事是因为天道垂怜……”

杨婵微微挑眉，“无论哪套天条，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总有这样那样的人会认为不公或处罚严苛，到那时，难免有人就要去翻旧账，说当时这套天条，如何如何，甚至难保没有想旧天条复辟的声音出现。”

“所以这天条不能是出自什么人之手，只能是古神所留，也不能因我救母而出，只能因我放弃救母而出……所以娘，你早就知道舅舅是要做什么，可是后来也都不曾和我提起……”

沉香感慨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其实真相早就可以从母亲这里知道。

“从前你又哪里能听得进去呢，只怕会觉得我们都是被他骗了吧。”杨婵叹道。

沉香寻思，也是。

“你凭自己想不到这么多，娘还是了解你的。”杨婵又说。

“啊，我，是唠叨……”

“你也已经见过二哥了。”杨婵肯定道，“就只瞒我一个。”

“……”

“我明白，二哥一定是伤得太重了，否则不可能一百年都不肯见我。”从母亲那里问不出的事情，在儿子这里还是得到了解答。

我娘她实在是太聪明了怎么办……沉香郁闷。

和面对舅舅时候的压迫感不同，和母亲说着说着自然就被她牵着鼻子走，自己还不知道已经掉入了陷阱……

一家人都是狠角色呀！

只有我是个傻白……还……不太甜？

瑶姬在一旁看得好笑，尤其是她那笨外孙，一开始就被他娘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很呆，倒也挺可爱，比她那不好忽悠的破孩子可爱多了。

这会儿看他们也说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婵儿不是想见你二哥么，正好沉香小玉也都在，娘这就带你们去见他。”

“啊？”杨婵猝不及防。

沉香小玉意料之中。

然而却见杨婵连忙唤出铜镜，仔细看了好久，发现自己没什么不妥，这才又收回去。

沉香内心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但很真实，他觉得他母亲这不是要去见兄长，更像是去见心上人？

我不对劲……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