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那我得先问我姐。”敖春转向敖听心，“姐，所以，是谁复活你的？”

“杨戬。”

敖春：…………

敖春：我现在只想问真菌大人你食不食油饼？

敖春消化了一下这个答案，然后他又组织语言，“沉香说，他觉得杨戬不是在给玉帝王母卖命，而是想要做一件事，才必须保住司法天神的位置，所以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事？”

“改天条。”杨戬说。

简简单单三个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东海八太子头顶上，把他震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个答案一点都不难猜，只是谁也没敢往这上去想。

之前有太多太多的不合理，在这个答案之下，都说得通了。

态度奇怪的小狐狸，死而复生又装作失忆现在又对杨戬态度友好的四姐，化入神斧出来后平白获得长生之体的丁香……

“改天条”这三个字就仿佛是拼图的最后一片，当它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了整个拼图中，使它彻底完整。

所以现在敖春一点都没有怀疑，虽然震惊，但是他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这个答案。

敖春只是在想：这叫什么事？沉香费了半天劲不知道查没查明白的事情，我人在饭馆坐，瓜从天上来，居然比他先知道了真相？

……

北郡，某偏僻街道的小茶馆。

拖着那尸体交了被抓壮丁的差，沉香和哪吒终于又可以继续他们的北郡之旅。

介于沉香之前的表现，哪吒决定改变原计划先不去调查，把从前那些没人敢提的往事都给沉香分说明白了，免得他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于是沉香震惊。

“你说，那时候，他只有十六岁？”

“是啊，一人一斧头杀的天庭十万兵马人仰马翻的时候，也就只有不到二十吧。”提起那时候的杨二哥，哪吒依旧是神色向往。

他记得自家师父听到自己引来了五万天兵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哆嗦了。

然后哪吒斜睨了沉香一眼，“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他真的比你差吧？”

“怎么可能……”沉香说，“即便是当时，我也知道，是你们先合力伤了他，我才能有机会赢下来的。”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哪吒说。

“那后来呢？”

“后来就吓得玉帝开天闸放出弱水，想要淹死他呗。后面弱水下界之后的事你应该基本上都听过了。”哪吒白眼一翻。

“玉帝也太吓人了。”十日齐出，弱水下界……恐怖……

“你还记得吗？”

“什么？”

“玉帝还是他舅舅呢，他这个舅舅，可比你那舅舅狠多了。我听你说过，你舅在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还来看你，送你金锁。”

“……”

“他舅舅倒是也在他十六岁的时候送了份大礼，送他去天牢受十大酷刑。”

“……”沉香想了想，“其实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就觉得吧……在我娘那事之前其实他没干什么坏事，而我娘那件事，我们都说他是六亲不认，其实换个角度，大约他真的只能算是大义灭亲？”

“呸！你们太不了解他了！”一个猴里猴气的声音冒了出来。

猴里猴气的孙悟空从栏杆后面翻身进来，大大咧咧在桌边坐下。

“你们以为他关押三圣母是因为她犯了天条？”孙悟空看看沉香，又看看哪吒，“小哪吒，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啊……”哪吒茫然，“我不知道……”

孙悟空继续呸，“他自己都不知犯过多少天条了，从前玉帝王母随口咧咧出来的那些天条，在他杨小圣眼里，那就是个屁！”

孙悟空看着愣神的两人，寻思一群笨蛋，他说，“把你们知道的，和想知道的，都说给俺老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