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黑着脸:“你的事最好比我的命重要。”
老谢:“......”
老谢于是长话短说:“今早有个男人来找我修手机,我刚刚给修好,在文件夹里见到你和你小女朋友的照片,看起来是隔的挺远偷拍的......唉,什么响了一声,你在哪儿?”
正午的阳光最是刺眼烧人,陈嘉树的手紧紧的捏在刹车上,前方的石柱子底下有一些塑料碎片,摩托还在发出轰鸣。
挡风板和车灯都被撞坏了部分,他没有回答,只是接着问:“他在你店里?”
“在的话我怎么可能打......”
“他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拿手机?”
“一个多小时前,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老谢听出了陈嘉树语气里的不对劲,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一个多小时前,和辛瑜离开别墅的时间大致,陈嘉树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辛瑜会不会正在被这个男人跟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陈嘉树气恼,拳头落在摩托车上,发出刺耳的鸣笛,电话那头的老谢吓了一跳,听见陈嘉树催促他:“快翻翻手机,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现在在哪里!?”
老谢抹了把光头,出了一脑门的汗,手忙脚乱划拉手机,社交软件的最近聊天记录一一翻过,但一无所获,自言自语着:“我这样不算侵犯别人隐私吧,不过这人本来就是个变态跟踪狂......”
终于在收信箱里发现了端倪,看起来是一条还来不及删除的短信,他赶忙叫了陈嘉树一声,“时间在今早,内容是‘带着卡,到烂尾楼’,你......”
烂尾楼——
陈嘉树不愿再提起的地方,他不确定那条未署名的短信是不是发给辛瑜,担心那个在暗处的男人正在偷偷跟踪辛瑜,他慌张的手指在微微发颤,既害怕辛瑜在那里,又害怕辛瑜不在那里。
他要怎么找到她,这世界这么的大。
烂尾楼全然成了一片荒芜,静悄悄的想必路过的人都很少,陈嘉树没能发现有人踏足的痕迹,但还是谨慎地把摩托停在了稍远的地方,大步跑着过去。
在这个项目最热门,陈力生还是这里的包工头时,陈嘉树从没来过,没想到,这短短的两个月他会一次又一次的跑向这里,他先去了烂尾楼的南边,那边近海,辛瑜在海滩上吹风时曾经问起过陈嘉树,或许她会在这个有些许印象的地方。
毫无所获。
他又沿着楼后的小路往北去,荆棘长过他的腰,头顶有乌鸦飞过,他扬起头,见阴云遮过了太阳。
*
辛瑜攥着口袋里的手机,对面带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同样在警惕地盯着他。
男人环视了四周,确定只有辛瑜只身一人前来后,才哑着嗓子开口:“卡呢?”
辛瑜反问:“视频呢?”
男人随即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小卡片,捏在指尖扬了扬:“在这里,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一部分,不过是压倒性的证据,肯定值和你要的价。”
其实辛瑜并不是担心她这笔钱花的值不值,她只在乎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对陈嘉树父亲的庭审一案有用,而当下她也有点害怕了,这地方没个人影,对方又是一个比她魁梧不少的男人,如果他临时变卦,或者生出什么歹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瞅了一眼脚边,斜横着一根半米长的钢筋,思索万一真的有意外,自己用它防身的可能性,同时对男人说:“我们各自把东西放在脚下。”
然后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慢慢地弯下腰,卡触碰到了地面,突然间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动静。
人在紧急时刻会爆发出超越生理的潜力,陈嘉树像猎豹一样扑向男人,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辛瑜被吓到,慌张之后却又仿佛有了主心骨,一颗心落在了安稳处。
陈嘉树个子高,打架经验丰富,很快男人就落了下风,辛瑜此时还在想着那张卡,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混乱中掉到了地上,又让陈嘉树去搜男人的兜,低头寻找时瞥见一抹银光划破天际。
“陈嘉树小心!”
男人将刀挥了过去,辛瑜捡起那根钢筋想从背后偷袭,被陈嘉树叫到“快跑”,同时有警笛声逼近。
或许是警笛刺激到了男人的神经,他像亡命之徒一般,辛瑜被撞倒在地,陈嘉树拖住他的脚,那刀又向辛瑜的脸挥来。
“啊——”在闭上眼接受死亡之际,辛瑜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警察赶到,男人被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