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斯诺先是仗着夫夫情谊施计骗得舒放心软,然后趁舒放放松警惕之时给舒放水杯里下了强效安眠药剂,就这样……
期待丈夫回心转意的舒放,于熟睡中,被自己的丈夫,狠心折断了双手,拔去了利爪。
然而,
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吗?
不,李斯诺要的,是舒放“心甘情愿”的留下。
于是在这个世界发达的医疗科技加持下,这个狠心的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地将身受重伤的舒放,仅仅吊着一口气,严防死守地关在屋子里,饿了足足十几天,期间不乏虐待。
至于对外怎么交代?
这可太好办了。
要知道李斯诺职位不低,并且在外面很会装模作样,所以,在囚禁舒放的这段时间里,李斯诺不仅以丈夫的身份,顺利地替舒放向工作单位请好了长假,还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同时,被大家交口称赞是个难得的好丈夫。
若是有人问起舒放的情况,想要去探望,李斯诺就说舒放病得很严重,需要静养,暂时不方便会客。
就这样,用谎言遮掩伪装着,李斯诺居然真的一直熬鹰似的,
熬到了,
舒放认错。
在长达十多天的虐待中,舒放再也不敢提离婚了,而且还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
然而,
忠贞是人鱼的天性,哪怕被爱人亲手折断了傲骨。
本就饱受折磨的舒放,在不止一次看到“丈夫”往家里带情人并且留宿后,终于还是受不了,自杀了。
到死,都没有伤李斯诺一丝一毫。
而白冶,在为死去的舒放整理“废弃”的研究数据时,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把当初那份明明成功了,却“被舒放自己不小心埋没的数据”留了下来,并在重新实验后,发现了这份数据的“神奇”之处……
于是,
为了不让先辈的心血蒙尘,“发现数据”的白冶,便理所应当地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了这份关于Y抑制剂的研究数据,成为了对联邦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家之一。
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白冶接触到的人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因缘际会,在一次宴会突发的巧合中,善良的白冶出手救治了“突发”狂躁症的上将,以此为契机,二人快速地坠入了爱河,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曾经籍籍无名的小研究助手白冶,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跃成为了身份闪耀的上将夫人兼联邦科研院士,其励志故事,受众人敬仰,以至于流传百世。
看完信息,舒放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越加的沉默。
对于原剧情里的“自己”,舒放没有什么想说的,毕竟“斯人已去”,便也算有了终结,而现在的自己,一个离开了爱人,便枯朽腐烂了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评价他人呢。
不过是一个连怎么活着都得谨慎思考的苟延残喘之人罢了,也算不得有出息。
他的周熠在哪里?他们是否还会相遇?是否还会相爱?
又是否应该相遇,是否应该相爱?
此前的一切仿佛一场大梦,美得让人想溺死在其中,此时活了过来,竟反倒平添哀怨。
周熠真的真实存在过吗?
舒放怕到不敢回答,他生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精神妄想。
但是前尘往事舒放尽数记得,牢牢记得,连死亡都没能将他的记忆与爱意终结,是否也算作孤注一掷的勇敢?
可是再如何又能如何?命运像是一场无人操控的游戏,哪怕前方是悬崖,飞蛾扑火的人也会自取灭亡般疾驰向深渊谷底,曾经的爱人,如今也只能是陌生人,这样混乱的一切,又该如何开始?
分离是必然,自从因为贪恋爱欲而选择这条无退路的绝径时,舒放就早已明白,然而,他高估自己了,这爱的戒断反应强到让他迷茫惧怕到要将自己撕裂,寻不到人的时候焦急恐惧,但如果寻到了,寻到了呢?
一个陌生人,又能做什么呢?
所以,此时心绪拉扯混乱得一团糟的舒放,无力到动都不想动,他摆烂地想道:反正也不急着离开,左右今天不跟这个A相亲,过两天就会再被安排上另一个,那倒不如走个过场,还能多得几天安稳,让自己理理头绪。
无论新的生活多难熬,舒放都要强制自己极尽克制地按照原剧情来走任务,这样才能在混沌的人海里,尽量避免错过自己的爱人。
这是舒放自己求来的,自找的,在他决定跟周熠灵魂绑定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一场极有可能不得善终的奔赴,然而,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周熠就如同慢性毒药,在舒放几十年如一日地反复饮鸩止渴中,早已浸透了舒放的骨髓。
舒放有病,病入膏肓,他的病只有周熠的爱可以填补,但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就像根茎都纠缠着长到一起的两棵树,如果找不到周熠,舒放也许会彻底毁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