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突然蹦进我的脑海内,我记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但说这句话的人身着铠甲。
手上握着的是一把沾满鲜血的锏。
锏这类武器是用来击碎人的脑袋,没有力气还使用不得锏的真正实力。
我无法回忆起关于那个人的脸,我只记得那人生有好看的金黄色长发。
那时的我被这人抱着,我真得好小,以至于我只能触摸到这人的护心镜。
随着这段记忆的出现,我竟然不自主的流出眼泪。
我为何会流泪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不明东西已经悄然站在我身后。
没等我回头,蓝玉的手指已经触摸我到唇。
蓝玉像是将所有的防备都卸下,毫无防备的倒在我怀中。
虽然我讨厌蓝玉,也可以说是憎恶蓝玉,但这毕竟是小黑的身体。
我只好让蓝玉躺好,蓝玉将头枕在我腿上:“Mi Rey,我让这个模拟仓内百分之五十的亡魂全部得到安息。”
许庸还在睡觉,我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吃惊:“蓝玉,那你很棒。”
这时,蓝玉的肚子不自觉的叫起来。蓝玉明显有些尴尬,我只好将我留着当早饭的野鸡肉递给蓝玉。
蓝玉看着野鸡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蓝玉轻轻念叨一声Mi Rey,接下野鸡肉。
蓝玉吃下野鸡肉,随后开始用治疗技能恢复身体机能。
现在是蓝玉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只要我这时杀掉蓝玉,就可以还小黑一个自由。
“Bebé,不要哭。”小黑擦拭着我脸颊上的泪水。
我为什么要哭泣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将刺刀对准蓝玉,眼泪就不自主的流出。
小黑浑身都是陈旧的血污,可我不嫌弃。我死死抱着小黑:
“小黑,小黑,你到底真得爱我吗?”
小黑一边顺着我的头发,一边回答爱。
我将小黑抱在怀里:“那为什么你不选择我,要选择草原?”
小黑在我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言白,可是比起我们之间的小爱。”
“将我所有的亲人从水深火热的炼狱里面解救出来,对我而言更有存在的意义。”
我跪在小黑面前,明明我比小黑更加高大,可是我却感觉现在的小黑已经离我而去。
小黑在我嘴角上落下一吻:“El desierto de los pastizales es mucho más rápido de lo que pensaba......”
(草原的荒败远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不顾小黑身上全是血污,我将小黑抱在怀中。
我才不想要管什么草原不草原,我想要的仅仅是能和小黑一起像人一样活着。
倘若草原和城邦都不愿给予我们活着的条件,那么晚就要回到海洋。
小黑突然轻轻的靠着,我抬头一看,原来小黑早已累得睡着。
我将小黑拥入怀中:“小黑,我发誓,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将你从这个炼狱救出来。”
小黑睡着的样子很好看,小黑不像蓝玉充满锋芒,小黑才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比起喜欢一个完全是神明的王,我更加愿意喜欢一个和我同甘共苦的凡人。
倘若我要喜欢一个兽人,我会让她从野兽变成人。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到下半夜,许庸看见我抱着这样一个血疙瘩,汗毛炸起。
许庸刚刚举起刺刀,就看见小黑的脸。
许庸简直快要疯掉,那个好人会抱着这样的爱人呢?
许庸也不好说些什么,他只好让我先睡觉。
我抱着黏糊糊的小黑,慢慢进入睡眠。
我并不知道蓝玉是什么走的,我只知道我醒来时,无数草原狼将我和许庸包围。
我是鲛人,天生对于草原的动物没有任何威慑力。
许庸又是一只血统并不纯正的猎豹,他对于狼群的威慑力会大大减弱。
就在此时,一只头狼出现。我立马变化成塞壬完全体,许庸也开启兽化加速,变成一只猎豹。
在头狼带领其他野狼向我们发起进攻后,许庸第一次选择和我联手。
许庸负责判断形式和攻击,我则负责开路和防御。
随着我一尾巴甩飞几十只野狼,许庸和我之间的默契度不断上涨。
许庸更像是一个无言我打斗机器,他和我合作,几乎所有的输出都靠他。
我只用负责防御就行。这样轻松的任务还能去哪里找呢?
偏生这个时候,言之输送过来任务。
【第二件任务生成:】
【请在在下一个月的12:30之前找到兽人部落的大本营。】
【潜伏进去,对兽人部落的四大首领之一的厚饰冀首领下毒。】
我简直就要骂出声,现在已经八点半,要在五个小时之内脱困,并且还要找到兽人部落大本营。
这类似于要人在五个小时跑完五十公里的路。
倘若不完成任务,就会被踢出模拟仓,那么我们就会输给B队精英。
许庸从来没有输过,我更是不想要输给任何人。
所以我们默契一点头,开始朝狼群的最中央冲去。
狼群是兽人部落豢养的家犬,一般情况下还是会有一名牧狼人。
最中央的狼群是香秋,香秋之前竟然干得是牧狼人的工作。
我顾不得这么多,我用兽人语言喊:“Hermana, hermana, ayúdanos.”
(姐姐,姐姐!帮帮我们!)
模拟仓中的香秋抬头,她赶忙驱散向我们发起攻击的狼群。
模拟仓中的香秋手中拿着一本书,她拿着牧羊鞭将狼群驱赶到其他地方。
模拟仓中的香秋笑眯眯的,她开始询问我们是那个部落的人。
我只记得蓝玉属于喀图部落,所以我只好回答喀图部落。
香秋一边将马匹上包裹里面的白食递给我和许庸,一边用兽人语言问:
“?La tribu katu? ?Es la tribu del rey? ?Wang ha vuelto recientemente, ? volveréis conmigo a verlo?”
(喀图部落?是王的部落吗?王最近回来,你们要和我去喀图部落吗?)
一般来说,四大首领非朝贡之类的大事,否则都不会待在喀图部落。
香秋是厚饰冀部落首领最得力的孩子,那这样来说,马上就要到兽人部落朝贡的时间。
许庸一口答应下来,许庸将一枚金戒指递给香秋:
“Entonces si hay más problemas, mi hermana y yo te molestaremos mucho.”
(那就多有叨扰,我和我家小妹就多多麻烦你。)
香秋将金戒指还给许庸:“Está bien, solo por cierto, no hay nada grande.”
(没事,只是顺路。也没有什么大不得。)
许庸只好将金戒指放回口袋内,我将我碗中最后一口白食吃下,便起身开始帮助香秋收拾东西。
香秋用口哨唤来几匹听话老实的马匹,我和许庸很快跟随香秋来到厚饰冀部落。
厚饰冀部落的首领是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尽管纱布缠绕着整张脸都抵挡不住冲天煞气。
香秋被厚饰冀部落的首领叫过去 ,我和许庸很荣幸的也在一旁听着。
香秋和厚饰冀部落首领相处模式不像一般的父女。
厚饰冀部落首领将他的最得力手下带到香秋面前:
“香秋,你也是时候该认识你以后共事的朋友,这是阿拉泰。”
我和许庸站在香秋身后,我刚好能看见阿拉泰腰间佩戴的长鞭。
这把长鞭十分不同,它是由五个哨兵的脊骨支撑。
还用红色的颜料涂抹成赤红色,粗略估计一下这柄长鞭有五六米长。
光是看着就知道这柄长鞭的主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手指上的老茧多且厚,指节宽大有力,想必谁也不想要被这只手握住脖颈。
厚饰冀部落首领目前年事已高,我猜测模拟仓内的时间线正是蓝玉被编号1算计前一个月的时间线。
所以我和许庸的目的就是刺杀眼前的首领,然后顺利给模拟仓内的编号1铺路。
厚饰冀部落首领的目光突然落在我和许庸身上:
“长得细皮嫩肉的,真的是喀图部落的种吗?挥的动大刀吗?”
许庸下意识就目光不善的盯着厚饰冀部落首领,随后许庸就被厚饰冀部落首领单手制服。
厚饰冀部落首领松开许庸:“还是有些本事,想要在草原活下来,就得多吃肉。”
“由于你们不是本部落的人,你们吃喝都必须依靠你们的劳动所得。”
“香秋,带他们换件衣服,整天血糊拉碴的像什么样?”
于是,许庸分别得到新的毡帽和勒规,我则得到一身新的红褐色藏袍。
香秋将一群小羊交由我放,许庸则跟随厚饰冀部落的战士巡逻。
当羊倌比起当马倌要轻松得多,羊倌只需要负责寻找小羊和保证羊群不被野狼袭击就行。
反正我以前也是靠喝羊奶长大,羊对于我算是亲近。
只是在这个模拟仓内,我看见九年前的我,就是十三岁的高琪。
十三岁的高琪属于半放养半圈养的鲛人,每个路过她的兽人小孩都要向她扔石头。
她身上倒不至于脏兮兮,但总是来偷我吃剩的白食。
我倒有些好奇高琪为何不去找她父母,而选择躲在其他部落靠偷吃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