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无法帮助她,将蓝玉这个自由自在的草原之王困在牢笼的是爱。
蓝玉对我是真得爱,可这种爱对于草原的兽人部来说是有害的。
如果一个王心中有偏袒的一方。
那么她就会慢慢的从一个大公无私的王变成有私心的普通人。
只要是王终归都孤独。
我的寿命仅仅只有一百年,可蓝玉呢?
蓝玉的寿命是无限,蓝玉是与草原同在。
只要草原一天不消亡,蓝玉就不会死亡。
爱对于一个王来说要么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要么就是致命的毒药。
如果一个人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个个走在自己前面。
她的心会怎么样呢?恐怕会千疮百孔。
可是在蓝玉极致美丽的冰蓝色瞳孔中我看不见任何的悲哀。
只有极致的孤独和高傲。
就像是一只清高孤傲的金丝雀来到我身边。
我只能放它自由。
否则这只清高孤傲的金丝雀就会玉石俱焚。
蓝玉一边吞咽着口中的鲜血,一边死死掐着我的手臂。
不让我离开她的怀抱。
此时的蓝玉已经将力量积攒好。
她随时都能离开这个牢笼,了。
可是她还是愿意为我这个血脉不纯的杂种继续困在这个牢笼中。
成为一只笼中鸟。
编号1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米可儿家族的荣耀。
言之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他的哨兵编号1。
蓝玉也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对于我这个杂种的爱。
那我呢?我是笼中鸟吗?
如果我是笼中鸟的话,谁又是谁的牢笼呢?
我知道小黑绝对不是我的牢笼。
我无法对抗蓝玉,所以我只好顺从着蓝玉,继续待在她怀中。
蓝玉一边舔舐着我脖颈上的咬痕,一边压抑着发抖的肢体。
我知道如果一个人在战场上待的足够久。
就会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此时蓝玉这个样子就是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
蓝玉一个人带领草原对抗城邦起码有三百年。
所杀得人恐怕远比蓝玉见过的牛羊还要多。
这些年来,蓝玉到底是怎样抗过来的呢?
草原之王不能有弱点。
所以蓝玉绝对不会将如此脆弱的一面暴露给族人看。
你我在蓝玉眼中又算得上什么呢?
爱人?
临时起意的情人?
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猜测。
蓝玉舔舐着我脖颈处的伤口:
“No te mueras,No tengas miedo,El Rey siempre estará allí.”
(不要死,不要害怕,王永远都在。)
蓝玉整个人都在发抖,以至于连带着我都在抖动。
毕竟这是小黑的身体,我必须保证小黑的身体不受到损害。
我只好将手扶上蓝玉的脸颊:
“Rey, siempre estaré.(王,我永远都在。)”
蓝玉抬头看我那一眼,我仿佛看见辽阔的草原。
不得不承认,蓝玉长得是极其美丽,但越是美丽的事物就是越致命。
蓝玉一边亲吻着我的脸颊,一边说着对不起。
我不知道蓝玉这每一声的对不起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草原的兽人部落说的。
可我能感觉出来蓝玉此时的心情极其糟糕,我只好亲吻起蓝玉的唇。
我感觉到蓝玉身上的寒气,和强势的力道。
蓝玉不断在我这里索取宁静,而我也只能将仅有的的宁静传输给蓝玉。
蓝玉的体能真得极其好。
我都快要累昏过去,蓝玉还不知道餍足。
最终随着一声狼嚎,蓝玉猛然抬起头。
蓝玉说声扎西,便起身跳下床。
我揉着自己酸胀的腰肢和被握得有些麻木的手腕。
我看出蓝玉此时的神志早已恢复,所以我缓过劲才从床上下来。
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大厅。
在编号1记忆里面的少年扎西已经长成一名极其强壮的男人。
扎西身后的是一名红发少年。
我一把拽住蓝玉,要是从是蓝玉暴露出她兽人血脉。
恐怕我连城邦的最底层都混不下去。
扎西一长枪一个哨兵,那些子弹射不穿血统纯度高的兽人的皮肤。
所以城邦哨兵只能选择和扎西这样兽人部落的贵族近身肉搏。
身为靠天吃饭的扎西。
而且还是曾经四大首领之子的扎西身手会差到哪里去?
在扎西五拳揍趴五名哨兵,编号1这才出手。
编号1手持一把十字刀:
“左多尔部落首领之子扎西。”
“你身后这位不会是上次被我一枪射下马的驰贝儿首领之子江央?”
“手下败将,还敢只身进入城邦?”
我仔细观察这名男子,能看出这名男子身上有很多伤疤。
特别是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足足贯穿整张脸。
可是这样偏生被剑目星眉的长相衬托得有几分沙场的肃杀的气质。
江央在兽人部落的语言中是妙音的意思。
这个名字在兽人部落可不常见,江央手持一把长刀。
光是编号1说话这段时间就挥舞五六十下。
可惜这五六十下连编号1的影子都没有砍到。
但能看出江央的身手和蓝玉的身手极其相似。
我记得扎西的身手和蓝玉的身手也属于同一脉。
这恐怕那些被当成质子的首领之子都是蓝玉一手教育出来。
这么就很恐怖,要是凭空多出三十三名和蓝玉同宗同源的男子。
恐怕就算十个376部队,也无法和草原兽人部落对抗。
扎西和江央合作默契,以至于编号1无法无伤拿下扎西和江央任何一人。
编号1属于米可儿家族的唯一血脉。
如果不能无伤拿下江央和扎西就会辱没米可儿家族的荣耀。
如果不能快速拿下江央和扎西,那么也会辱没米可儿家族的荣耀。
要是受伤更是会辱没米可儿家族的荣耀。
我终于理解在编号1记忆里面。
编号1为何会说米可儿家族对于编号1来说是一个束缚。
可是周围议论的声音越发大,我不得不松开蓝玉。
随手抽出一把匕首加入战斗。
扎西和江央手中的都是长武器,而我和编号1手中的则是短武器。
在武器上面我和编号1吃亏。
我和编号1从来没有练习过默契度。
所以在默契度上我和编号1远远不如扎西和江央。
好在编号1经验充足,又熟络我的出招路数。
所以编号1也会及时弥补我在经验和招数上的不足。
编号1一直在阻止扎西的长□□向我,而扎西也明白这一点。
他一眼就看出编号1不希望我受伤,所以他一直尝试攻击我。
直到编号1为护送其余的宾客出去,我不得不拿起两把匕首开始抵挡扎西。
扎西手起刀落,一长枪挑飞我手中的匕首,随后一长枪贯穿我的手掌。
他早就看出我的手掌不止一次受过重创,他这是想要让我成为报废的哨兵。
就在长枪即将贯穿骨头时,一声极具威严的“Retroceder(退下)”出现。
扎西几乎愣神,江央也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蓝玉一手将长枪扔给扎西,我开始着急。
知道言之缓步走下来:
“言白,我的孩子。这个大厅早已没有任何外人,不用慌张。”
“蓝玉,你果然出现。身为草原之王,这样偏袒米可儿家族的孩子恐怕有所不妥。”
一听见米可儿家族,扎西和江央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仇视。
蓝玉不断将白光融入我的手掌,神情只是略带慌乱:
“好久不见,言之。”
编号1手持他的武器银枪,扎西和江央一看见银枪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扎西和江央一下子就护在蓝玉身前:
“El Rey, te Escoltamos de vuelta!(王,我们护送你回去!)”
蓝玉却将我愈合的手掌松开,她穿过扎西和江央的防御线:
“No hay rey que se retire de la pradera sin luchar, tal persona no merece ser el rey de la pradera.”
(草原没有而退的王,这样的人不配做草原的王。)
蓝玉一只手握住言之的脖颈:
“放她们走,要不然我就将376队伍打成一团碎渣。”
言之不可能有抵抗蓝玉的能力,可言之却还在笑:
“你说要是队长将这一幕发送给城邦高层,你的高琪还能活多久?”
“是我,是我保住你的身体和你的高琪!”
“是我一个头一个头将你们的活路磕出来!更是我养育你们这么久!”
“要是我的哨兵不将大厅的人全部疏散,你觉得这件事情瞒得住吗?”
蓝玉松开手:“草原的战士不杀对自己有恩之人。”
可是蓝玉却不阻止扎西一□□穿言之的的手踝:
“当然,我的儿子们可不会手软。”
扎西和江央像是被认可一样,打起架来更加卖命。
看来在兽人部落,部落首领之子被王认成儿子是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
好在编号1出手极其及时,扎西的长枪无法伤及言之性命。
蓝玉则一步步走向我:
“?Mi rey, Sígueme de vuelta a la pradera。(随我回草原吧。)”
我用尽仅剩的力气趁着蓝玉将我抱入怀中,将锋利的匕首刺入蓝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