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小黑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可这些针眼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我在小黑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以同样速度消失。
无论我是撕还是咬,都无法留下痕迹。
我终于着急,小黑却用手指握住我的獠牙:
“小白,给个痛快。”
我终于将獠牙变化出来,随着我的獠牙贯穿小黑的手掌。
我的手掌上那道暗纹也开始闪闪发光。
小黑轻轻的亲吻我的獠牙:“小白,我们都是这笼中鸟,祝福你我终得自由。”
我也不知道小黑为何会这么多的词汇。
以前的小黑是连小人书都看不懂的傻子。
随着我力竭,我抱着小黑陷入梦乡。
直到外面的拿着钢叉的哨兵出现,我才被吵醒。
同样的,这次来捉拿我和小黑的还是编号1。
编号1趁着我脑子还没有完全开机,掐住小黑的喉咙:
“编号2088,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来?”
小黑连路都走不动,怎么能被这样粗暴的对待呢?
我只好乖乖的跟随编号1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小黑紧紧抓着我的衣袖,我再度听见那个男声,是言之。
言之身后跟着一名老者,言之十分温柔的看着我和小黑:
“小黑、小白,你们现在有资格参加La espada que apu?ala a la tribu orca(利剑)组织。
所以你们可以选择我作为你们的父母。”
我刚刚变成鲛人状态,项圈也出人意料的自动解开。
小黑脖子上的项圈也解开。我见没有什么可以攻击的必要。
所以呀我变化成人形,言之将正常的衣服递给我和小黑。
等我和小黑换好衣服,编号1却出现在我身后:
“高琪,最后一次机会,做决定。”
我不知道编号1说得是些什么,我只知道说不定这样我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La espada que apu?ala a la tribu orca组织说白就是高阶哨兵。
与其做那随时会被当作炮灰死去的哨兵,还不如爬上最高峰。
拉着这一切非人性的东西一起毁于一旦。
小黑却拉着我的手,看样子小黑极其害怕编号1。
虽然编号1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可这样一个甩手掌柜我又怎会敬爱呢?
编号1松手,因为他手腕上的一个手环开始发红光。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就是高阶层的控制哨兵的项圈。
编号1很快带领我和小黑来到一间密室。
按照成为La espada que apu?ala a la tribu orca(利剑)的规矩。
言之以后就是是我和小黑的父亲。
小黑很快的叫声父亲,可是编号1就在这里。
我怎能在编号1面前称呼别人为父亲呢?
言之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
“小白以后你就叫言白,小黑你以后就叫言黑。”
“言白言黑,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父亲。”
我能感受到编号1心中的愤怒,以及小黑的警惕。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的父亲。
那可是天大的耻辱。
可是对于一个能活一天就算赚到亡命之徒来说。
能拥有一段时间的平安日子就算极其幸运。
恰好我就是那样的亡命之徒。
如果没有被编号1抓来当哨兵,说不定我就会成为一个街头混混。
指不定那天被别的混混棍子打死。
可是编号1将我捉来这个实验室,我的人生彻底发生改变。
言之笑眯眯的让编号1将新型手环戴在我们手上。
编号1给我戴手环时,编号1低语:“快点选择,高琪。”
我并不知道编号1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看着手腕上的这个手环。
这个手环没有项圈那样沉重,甚至没有项圈的一半重。
如果我有能获得自由的能力,我想要挣脱这个手环。
可是仅仅是我这个想法出现,手腕处就传来剧痛。
编号1眼底是散不尽的担忧,可是口气还是那样冰冷:
“高阶向导言白,停止这些无意义的行为。”
言之摸着下巴:
“编号1,带着言黑离开。你该教她基本的规矩。”
小黑离开后,言之将一份档案递给我。
这是属于编号1的档案。言之十分严肃:
“言白,我的孩子。你难道不想要了解你亲生父亲的过往吗?”
我颤颤巍巍的打开档案:里面是一个装载着记忆的瓶子。
在我打开瓶子那一刻我看见属于编号1的过往。
编号1是战争遗孤,父母都因为城邦和兽人的斗争而战死。
高阶哨兵的孩子会成为高阶哨兵的预备役。
所以编号1就顺理成章的进入高阶哨兵的预备役。
高阶哨兵强调忠于城邦,无论如何只要撤退命令不到达。
就永远不能后撤一步。
从小在这样教育环境下熏陶的编号成功成为高阶哨兵。
编号1进入前线一个月后,他就出现严重的战争后遗症。
毕竟大多数时候,编号1是负责处决兽人叛徒。
这些兽人叛徒只是听说城邦内不愁吃穿。
不用担心被袭击所以才来当叛徒。
编号1脑子里面每天都是那些叛徒临死前的声音。
编号1作为战争机器,是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
所以每过半年,编号1就要进行记忆清除。
编号1甚至不知道他杀死过多少兽人小孩。
直到有一次编号1处决一名地位极低的海洋兽人。
记忆清除失效,编号1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
编号1将枪口对准旁边的树林连开数枪。
那是林之言与编号1相见的第一面。
编号1看着林之言飞速的跑进丛林。
编号1本该继续执行处决兽人叛徒的任务。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记忆清除不再对编号1起效。
编号1第一次回忆起他到底杀害过多少名兽人小孩。
一千一百八十四名。
在短短两年,编号1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
编号1早就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否正义。
但编号1知道他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于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编号将所有的兽人俘虏释放。
他则一跃而下跳进十米深的水潭。
编号1以为他这次绝对会死亡。
可是一只鲛人将她拖上岸,编号1看出这只鲛人就是之前释放的兽人。
从小被教育兽人都是没有人性的疯子的编号感觉三观彻底崩塌。
要是说编号1只是杀死这么多的野兽。
那么只要自己欺骗自己就可以活下去。
可是如果杀害这么多的有思维的人,那可真是无可救药。
那只鲛人将编号1放到岸边,他用着不熟练的城邦语:
“人,活着。”
编号1知道这条命是那个不知名的兽人给得。
所以编号1不能将生命这样白白浪费。
当编号1脱去高阶哨兵的制服后,编号站在丛林内思考。
现在城邦是活不下去,唯有去兽人部落闯一闯才会有一条生路。
毕竟城邦对于叛逃的哨兵的处罚是极其严重。
编号1刚刚踏足草原,蓝玉就出现。
蓝玉手持用肽合钢制成的长矛:“Hombre?(人?)”
编号1仅仅是往后面转身。
长矛就出现在距离编号脚一寸的草地。
蓝玉手上出现电流:“人,回来。”
编号1为活命只好回到原地,于是编号1成为俘虏。
编号1被一只草原狼人单手拎回部落。
在这里,编号1看见曾经放走的林之言。
林之言的地位属于蓝玉这个大部落中的中上水平,林之言也认出编号1。
蓝玉对于编号1并没有多少敌意,所以蓝玉就将编号1交由林之言。
编号1被解开绳索,这是编号1与林之言第二次见面:
“人,你想要些什么?”
编号1第一次没有任何目标。
从前在城邦,他的父亲对他说过的最多一句话就是要么他打败对手。
要么编号1的父亲找根房梁将编号1吊死。
随着父亲死去,追求的目标彻底破灭,编号1彻底失去行动的方向。
林之言只是吩咐给编号1找个活干。
于是从前一直握枪的编号1成为部落养育食物的牧羊人。
编号1的目标只有那些想要来偷袭羊群的野兽。
编号1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好,要是余生就这样度过。
编号1也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面目全非。
其实如果不是有一只羔羊走丢。
编号1永远只会是兽人部落一个放羊的羊倌。
可那天,编号1看见浑身是血躺在草地上的林之言。
其实编号1并没有第一时间认清眼前之人是林之言。
他只是觉得余生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就当为从前赎账。
由于编号1已经距离兽人部落的大本营极其遥远。
所以编号1只好就地扎营。
等编号1将火堆点燃,林之言也艰难睁开眼睛。
编号1将白食端给林之言,林之言自己起身接过白食。
林之言认出她眼前之人是编号1:
“你……有名字吗?”
以前在城邦,编号1的全称是哨兵编号1,这是继承他父亲的编号。
在兽人部落,编号对外的名字是达瓦,所以编号1随口说句达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