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你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他可怜地呜咽了一声，“他是王杰希，又不是王母娘娘，哪能做到想让谁分开就让谁分开？怎么啦，灭绝星辰往中间一划就是银河，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啦？”

乔一帆被你逗得破涕为笑，又偷偷看了一眼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正在整理你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挨个抖开叠好放在一边，姿态平静又放松，和他对上视线时，却微微皱起眉来。

他立马鸵鸟埋沙似的扎进你颈窝里。

王杰希沉吟片刻，还是出声提醒你：“小藻，他哭了这么久，脸上的妆都花了，粉底液在流白汤……你让他先起来擦擦脸吧。”

乔一帆身体一僵。

他机械似的一点一点挪开脑袋，果然发现你身上队服外套的肩膀处有着大片污渍——泪水是无色的、粉底液是肉色。他连忙抹了把脸，手足无措道：“小藻对不起！我、我……”

眼看他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地往下掉，你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又不止一套队服……而且这个是可以洗干净的，别哭啦！”

“湿外套可以给我，我今天刚好要去送脏衣服，把你的顺带一起洗了。”王杰希将一包卸妆湿巾纸递给乔一帆，又朝卫生间指了下，“去洗把脸把妆卸了吧，别哭了。越哭越难洗。”

乔一帆怔怔地看着王杰希。

队长始终都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连刚才氛围最紧绷的时候神色也没什么变化。此时见他不接湿巾，队长也只是弯腰把它放在了他身边——乔一帆没憋住又掉了两滴眼泪，慌忙去捡湿巾纸：“队长，对不起……”

王杰希停下动作，等着他的下一句。

乔一帆反手抹了两把眼泪，低声道：“刚才不应该吼队长的，对不起……是我情绪过激了。”

“这没什么。勇敢地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才有助于解决问题。”王杰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鼓励道，“小藻也不可能一直替你说话。明白了吗？”

乔一帆闷声道：“明白了！谢谢队长！”

他又抹了两把脸，转头冲进了卫生间。

王杰希目送他的背影进入卫生间，转头就看见你的眼神复杂得一言难尽：“队长，你……”

他自然地伸手拿过你臂弯里的外套：“我怎么了？”

他很聪明，几近狡猾。

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乔一帆的注意力转移到“分手”方面、引导他开口表态、避重就轻地解决问题，简直就像猫逗老鼠一样游刃有余。

你忽然起了一点坏心。

“队长你——还是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故意拽住外套一边不让他拿走，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欺负了一帆不想告诉我？”

王杰希低头拿外套，没拉动，只好来拉你的手。

“是我不好。”他先碰了碰你的手背，确认你没生气以后才轻轻地握住你的手，“所以……我将功折罪，和他分说明白了。不满意吗？”

你开始缠他：“不是不满意，就是想知道嘛！”

“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说了我们喝同一杯饮料的事。”他的表情果然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变得云淡风轻，“可能他比较在意吧。而且他这心理素质……啊。”

王杰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实在和个人定力与心理素质无关，主要是……他感到有只手在他的身后捏了捏——腿根以上、腰部以下，他身上肉最多的那块地方。

他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你：“小藻，你……？”

你伸手又拍了一下，神色严峻地谴责他：“做坏事还谴责受害者，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