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送到傅际昀床上的人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个,傅际昀从来看不上。
更准确一点,傅际昀看得上的人就没几个。
伽市永希集团大公子,第一继承人,母家是港城最大的帆船制造公司,整个家族,他这一辈就他一个成年男人,还有个表弟刚出生。
还未出生就拥有普通人十辈子也积累不起来的财富。
本来可以挥霍一生,浪荡无度,偏偏是两个家族最争气的,跳级拿到TOP1商学院的offer,拒绝后选择了同等排名的综合性大学,海外创业无一败绩,回国托举国内产业升级,打造出十年内无人可突破的技术壁垒。
这样不可一世的人,在阮之然咬着唇哼唧的时候,停下来仔细端详,关注对方的感受,“很难受?”
傅际昀检查了一下,没撕裂没出血。阮之然事前准备做得十分充分。
突然停下的动作让阮之然心中惊慌,月牙眼扑簌着掉泪,一个劲儿摇头,“没,没,有。”
他的眼睛就是泡在泪水里的,傅际昀替他揩去,手指按住他受伤的唇,“松口。”
唇上的疼不算什么,他只害怕自己出声扰了金主的兴质。
阮之然松开齿关,下唇牙印又溢出血。傅际昀停下动作冷声道:“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
阮之然惊得忘了出声,舌尖卷走唇上的血迹,“我,我不疼。”
舌尖也是没长大的样子,小猫喝水一样,伸出来勾一下就卷回去。
傅际昀感觉跟养了个小宠物似的,方才生出的一点不悦被阮之然的刻意讨好打散。只是,稍稍一动,阮之然又开始皱眉,笑眼弯弯,然后一直流泪,后背不断往上顶。
傅际昀手穿过他后腰和床铺的空隙,把人捞起来看,洁白的床单上沾了点点血迹。
先前他打下的鞭子不算重,本来也只是吓吓小东西。没想到阮之然细皮嫩肉,一点伤都受不住。
“对,对不起,傅先生,我以后不疼了。”阮之然屏住呼吸,不敢再流下一滴泪。
傅际昀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能再得罪傅际昀了,他谁都得罪不起。
是傅际昀动作的时候,伤口蹭在床单上太疼了,他才忍不住哭的,他已经尽量在忍了,是太疼了。
傅际昀没有虐待人的习惯,尤其这小玩意算是他的第一个床伴,刚刚的两下也是恐吓大于伤害,否则阮之然现在该躺在医院,而不是他的床上。
傅际昀把人抱起来。
“嗯——”阮之然喉咙发紧,嗓子眼挤出一个单音,眼睛瞪得大大的。
傅际昀勾起嘴角,“第一次?”
阮之然皱眉,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傅际昀的声音语调很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和阮之然刚刚看见他时傲气凌人的样子比温和许多,阮之然大着胆子,看向傅际昀,眼神闪烁,“傅先生,我,做得不好吗?”
傅际昀用行动回答他。
这个姿势的感受和刚刚不是一个等级,阮之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又开始咬唇,怕自己叫出来。
傅际昀揉了揉他的唇,“还是疼?”
阮之然摇头,“不疼了,傅先生,坐,坐起来就不疼了。”
傅际昀轻笑出声,有点怀疑阮之然的智力是不是比较低下,说话都带着傻气。
可他就爱逗弄傻子,“不疼了,自己能动吗?”
“啊?”阮之然红着鼻头,眉头拧紧了,担忧地说,“没,没教过啊。”
送他来那个人只教会他做清理,要笑,不要让金主扫兴。
“现在学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