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学自信摇头,还举起食指朝讲台一点:“老师放弃吧,你记不住我名字的。”
逗得班上学生哈哈大笑。
上课的班级太多,元洹确实不太记得清楚每个人的名字。
最多眼熟。
眼熟到在学校碰到知道这是自己学生。
仅此而已。
大部分人期末还是紧张的,这位同学显然让教室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于是,“来,课代表,点名。”元洹配合他出演。
结果那同学连连摇手,“错了错了,”又昂首挺胸,“元老师,求您疼我。”
“……”元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
好在很快下课,将闹剧留在课堂。
虽然有些学生做的题罪大恶极,但需要捞的、能捞的,元洹都捞了。
那些答得很差的,他看着客观题的分捞大题的分,让人能擦着边过。
有些实在无能为力的,他也没法子。
元洹还剩两个班的卷子,埋头苦干一天,他的眼睛干得很,眼眸多了几道红血丝。
“几点了?”他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眼窗外。
天果然已经黑了。
从吃了饭后他就没看手机了,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兢兢业业完成任务。
期间,腰酸、手累、屁股疼,他都只是目不转睛的动一动,或是拿左手撑着腰。
总之没停过。
阅卷就像赶稿。
限定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狗一样的他。
要不是曾煜灵突然说改完了,他估计还像个机器人一样在试卷上勾勾画画。
曾煜灵点开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了。”
“我靠,”元洹转了一圈脖子,“我俩真牛。”
忽然想起来什么,发起他的三连问:“饿不?吃不?在这儿睡不?”
俩人早上就入迷了,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曾煜灵的肚子咕咕叫,元洹才去厨房做了两菜一汤,凑合吃了一顿。
这会儿已经晚上,他倒还好,就怕曾煜灵饿了。
毕竟曾煜灵是一个作息及三餐都十分自律的人。
“出去吃一顿?”曾煜灵问。
现在这个点,出去大多是烧烤。
想到出门,元洹有些犹豫。曾煜灵很了解他的习性,知道他懒,就哄道:“我开车去,再把你送回来。”
“送你到楼下行了吧?”曾煜灵无奈道。
每栋楼的负层就是停车场,离电梯就几步路,元洹点头。
他双手撑着腰起身,环顾了一圈,“我手机呢?”
“曾老板,”元洹又左右看了看,“你给我打个电话?”
曾煜灵在他问手机时就拿起手机准备好了,元洹有些时候也是丢三落四。偶尔他会突然收到元洹说自己手机找不到,让他给打个电话的消息或语音电话。
第一次的时候,曾煜灵问:“你不是正给我发着消息吗?”
元洹回:“我拿电脑给你发的啊。”
很好,从那次之后曾煜灵就没问过这句废话了,但打完电话后总会顺嘴问一句丢哪儿了。
得到的回答各式各样。
浴室的架子、衣柜的夹层、抽屉的角落、随手扔的衣服或围巾里卷着……
甚至有一次,元洹略显疲惫:“给我打个电话。”
当时洗衣机里滚着衣服,有些硬物误入的声音,吓得元洹停了洗衣机伸手往里面把衣服一件件捞出来,看到没手机在里面才放下心来。
结果就是他叠衣服时随手放在衣柜了。
总之,只有曾煜灵想不到,没有元洹做不到。
嘟嘟声从曾煜灵的手机传出,可室内一片安静。
元洹:“?”
曾煜灵茅塞顿开:“你下午那会儿不是嫌学校通知吵得很静音了嘛。”
元洹:“……”
期末,校群、系群、教师群、课程群、期末监考群,各种群各种消息,一直闪一直响。
元洹:本来改卷子就烦。
于是他直接静音,世界清净,效率翻倍。
好得很。
元洹手抵太阳穴,有些倦了。
最终在餐桌上发现手机,吃完饭后放那儿就没动过,只是他俩呆在书房没出来。
滑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轰炸。
有工作群的通知,还有拦截的陌生电话和数条消息,其中最显眼的是余子奕的。
[渔夫]:我上飞机了。
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的。
“走吧,出去吃烧烤。”曾煜灵走到他旁边,又问,“余子奕来不来?”仅一秒停顿,“算了我怕被看见。”
元洹想了下,该请曾煜灵吃顿好的。
“他还在飞机上。”余子奕的航班早上发他看过,得十一点左右到。
这会儿已经开飞了。
元洹心里冒出个想法。
他看向曾煜灵,“你早上开车来的吧?”
曾煜灵早上起床收拾好就开车出门了,还在路上买了早饭,“开了啊,不然我打车来啊。你出钱?”
通过平时的相处,很难看出曾老板是个有钱人。
俩人一起出门。
走到玄关时,元洹取下挂钩上的车钥匙,“那你前面带路。”
曾煜灵:“……”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