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总忍不住要试探他的心意。
她抬手,手指放在江弛野的唇上描摹,嗓音清清:“江弛野,我听别人说,嘴唇薄的人都薄情。”
江弛野很清楚她的担心,接着她的话:“而且对待感情还随便,总随意撩拨人。”
清虞抿着唇,没说话。
江弛野猝不及防地笑一声:“那你还敢往我身边凑?”
清虞脸皮薄,尤其这种时候,她断然不会说“我其实暗恋你好久了,没办法,就是想往你身边凑”。
她没说话,江驰野以为她害羞,“傻不傻。”
她又说了一次:“江驰野,你以后要更喜欢我。”
他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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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虞在伦敦的第三天收到知星的电话轰炸。
知星说临近期末,有许多摄影作业要完成,理论考试也勾了好几科重点,问她去哪了。
清虞老实回答,知星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最终想要劝诫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只让她注意安全,尽快返校。
江驰野的吸引力太大,她没法阻止清虞飞蛾扑火。
何况,有些南墙,总要自己撞过,知道疼了,才会心甘情愿地回头。
接到知星电话时,清虞正窝在江驰野怀里。
挂断电话,她打开手机订返程的票。
看她付完款,他才问:“明天就回去了?”
“嗯。”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江驰野说着,起身去拿行李箱。
他拿的是自己的箱子。
清虞来的时候,除了一个除了装可爱什么都装不下的包,什么都没带。
来伦敦时,清虞以为自己也会身无一物地回去。
没料到这两天江驰野送了她好多东西,手表包包衣服珠宝,就好像他追人只会砸钱。
等他收拾完回来,清虞捏他的脸:“好像一场梦啊江驰野。”
“舍不得回去?”
“不是。”清虞声音轻软,“是舍不得你。”
江驰野把她的头发牵了几缕在手上玩,“又不是见不着了。”
清虞怕他觉得自己粘人,顺着他的话:“那就期待下次见啦。”
这会儿天已经很暗了,清虞看到远处的灯,突然想吃糖葫芦。
“这个点我上哪儿给你买去。”江驰野咬她的耳朵。
她撒娇,缠着他,想看看他对自己的耐心到底能到哪儿,“可是真的很想吃。”
江驰野深吸一口气,起身趿了拖鞋,没来得及往前走,手腕被一道软软的力抓住,紧接着清虞的声音传来:“你生气了吗。”
他转过身看她,弯腰同她平视:“没有。”
还没等她问,他就主动解释:“去给你做糖葫芦。”
“你会做吗?”清虞眼睛亮晶晶。
“不会,”江驰野似是叹了口气,“那不得学么。”
听他这么说,清虞整颗心像是裹满了蜜糖。
“你以前也为别人学过什么吗?”清虞问。
他偏着脑袋思忖半晌,“有。”
清虞的心一下子跌落,刚裹上的那层蜜糖扑簌簌地落下了。
她劝自己,就算是有,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卖关子似的,故意停顿两秒,“其实我学机械工程,造救援机器人,是因为一个女孩儿。”
他说完,清虞触及到他的目光,铺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虞悬着的心落到地面,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猫似的逗了,推他一把:“你好讨厌啊。”
“讨厌我了?”他笑着逗她,“刚才不还说喜欢我么。”
江驰野把她抱起来,她双腿盘上他的腰,考拉模样挂在他身上。
他拍一下她的臀,“抱你去客厅?”
清虞被他拍得脸红,头埋在他颈窝,传出闷闷的一声“嗯”。
江驰野是真聪明,做什么都信手拈来。
他跟着网上的教程,虽然进度慢,但居然也色香味俱全。
清虞咬了一口在嘴里,十分老成地夸了句:“很像样。”
江驰野欺身过来,将她嘴里的那颗咬过来:“那有什么奖励吗?”
清虞轻啄一下他唇角:“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我还没怎么追呢。”江驰野说,“不再考验考验了?”
清虞摇头,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扯过沙发上的抱枕,抱枕挡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怕你被别人抢走。”
江驰野像是拿她没办法:“傻不傻啊你。”
说完他将抱枕扯下来,手扣住她下巴,微微往上抬,俯身吻上去。
清虞是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订机票的时候江驰野还抱怨说为什么走这么早。
清虞说怕再待下去,她会舍不得走。
两人窝在沙发,江驰野去卧室给清虞找了条毯子,正要给她盖上,她又突发奇想:“江驰野,我们去看伦敦眼吧!”
江驰野手一顿,嗤笑一声:“我卧室就能看,抱你回去?”
“不要。”清虞说,“我想去桥头吹吹风。”
“不困?”
“不困。”
今天白天逛了一天买了一天,瘦瘦薄薄的姑娘,体力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江驰野等清虞换好衣服,牵着她的手拿上车钥匙,正要走,清虞说:“把行李也带上吧。”
两个人半夜三更坐在桥头,吹了两个小时冷风。
灯光和涟漪在水面交汇,她和江驰野十指紧扣。清虞觉得,一切都美极了。
时间差不多,清虞说该出发去机场了。
去机场的路上,清虞连上蓝牙,把他的车载音乐换了自己爱听的,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换完她侧头,眼睛晃着光:“江驰野,大半夜陪着女孩儿在伦敦眼下吹冷风的蠢事儿,你应该没干过吧。”
江驰野笑而不答,清虞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确实没干过。
谁敢像她一样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还要对着他作天作地,大半夜软磨硬泡把他拽出来吹冷风?
清虞瞧着他的反应,心满意足地坐好。
以后就算分手了,他应该也会记得她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