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福叔!”她转身就往里挤去,那人群堵住了客栈的门口,陈挽小小的身子就如同老鼠般,生生挤进去。
客栈外人满为患,客栈内是清清冷冷,一道门槛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楼空荡荡,陈挽继续往阶梯走去,见到了一些小二站在楼口旁边,她又抬手开路走进去,“借过,不好意思啊!”
案发地点在二楼最里面的一处雅间,果然,陈挽就看到了顾淮澜和于添的身影,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子脸上流着汗滴子,便是这所客栈的老板。
陈挽往里探去,入目的是躺在地上的官员,身着灰水墨仙鹤纹衣裳,鲜血从口中流出,紫红色,紫黑色夹杂在一块,除了口中,还有鼻子,眼睛,就是一个七窍流血。
包厢不小,但此时却是挤满了人,那墙边站了九个男人,参不多的年龄,气度不凡,不怒自威。
陈挽猜想应该是朝廷之间的官员,他们身上的气质,和她在二十一世纪那些穿行政马甲克的气质倒是像极了。
顾淮澜示意陈挽去验尸,她带好手套,就如同考试般,此时在那么多人面前进行尸体的检验,索性陈挽早就习惯了,沉着冷静,一顿操作下来,那是官员的神情是佩服的,第一次观摩验尸现场,极大佩服眼前这公子的气质。
但敬佩归敬佩,这可不是一桩小事情,此时躺在前面的尸体可是当朝的工部尚书严全。
“公子,这严大人是不是中毒而死?”其中一位瘦弱的官员询问,这是当朝吏部的侍郎何大人,五官端正,只是那三角眼让人看得却不是很舒服。
“是,”她将所有菜品都给检查了一遍,指着其中一道点心,“这道点心里面掺杂了鹤顶红。”
大名鼎鼎的毒药,如雷贯耳,却是再熟悉不过。
众人唏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说完,负责那点心的师傅都在门外等候着,而这九名官员更是脱不了干系。
于朝廷而言,这更是一件大事,连着三场命案,都是朝中官员,而这案件竟然还可能涉及到官官相联。
此时十名官员聚集在此,颇有结党营私的嫌弃。
偏生皇上又不能直接处罚,毕竟,这些官员的职位可大可小,若是一并处罚,影响巨大。
这是极大严重的事情,于是官家让恭王和大理寺负责彻查此事。
在审问时却是不那么简单,像是一齐商量好了的。
何大人:“我们只是吟诗作对,顾大人,你难道没发现我们这都是文官吗?就爱弄些风雅趣事。”
赵大人:“就是,和同僚处理好关系,有利于朝廷治理的和谐,所做皆有利于民,难不成顾少卿还能给我们扣一些不好的帽子?”
宋大人:“宴会上,我们先是闲聊了几句,随后就是小二将菜品端上来,那份点心恰好就摆在了严大人面前,餐桌礼仪吗,你知晓的,总是先夹放在自己前面的饭菜。”
韦大人:“那严大人刚刚尝了一口点心,人就忽而倒了下来,我们被吓到了,下意识起身看去,那严大人就这样躺在了地上,先是嘴角的鲜血流出,紧接着是七窍流血。”
苏大人:“简直是被吓死了,严大人性格孤僻,一向也不与人结仇,怎么就会被别人下毒呢?”
何大人:“是的,这场饭局是我和严大人一起张罗的,如今天下太平,我们这些文官处理了一天的事务,就想喝两口酒,对两句诗,这没什么不妥吧!”
赵大人:“这饭局也是没有想到,如此惊心动魄,到底是谁要害我们,顾大人,你可得明察秋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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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的结果话术大抵是相同的,苦了于添好一阵处理。
陈挽看着这九份审问的卷宗,很多话术都是重复的,“严大人怎么就恰巧吃了那带着鹤顶红的点心呢,如果是凶手故意下毒,他怎么能保证刚好就能吃那盘点心呢?”
凶手为何就在此刻下毒?又是如何知晓这些官员聚餐的时间地点呢?
顾淮澜:“这个问题我今日也审问了上菜的小二,真的是随意放着的。”
陈挽:“那些做点心的师傅呢?”
顾淮澜:“也审问了,没见有什么异样。”
陈挽:“在细细查查吧,能接触那点心的就是那些师傅了。”
顾淮澜:“做那盘桂花糕的师傅叫张能,我已经让王捕快暗中盯着了。”
陈挽又将账本打开,狗灵整理的,落目到数字上,唇角忍不住上扬,“刚开张几天就赚了蛮多钱,这做生意就是赚钱呀!”
“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银子嘛,谁不喜欢呀!”她高兴,将那账本塞到桌面上,途经顾淮澜身边,还挑衅的挑了挑他的下巴,“你若是在大理寺被人使绊子丢了官职,我就能养你。”
“不回去了?”
“回呀!”她毫不犹疑。
顾淮澜眼眸从她身上落回到书本,真是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哪怕一秒。
“我要是回去了,银子又不能带不回去,到时候都一并给了你,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之恩。”
陈挽的情绪高兴了好几天,其中在一个晴天朗日,顾淮澜好不容易有了案子的线索,王捕快来道,那糕点师傅张能家有一出伦理剧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