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有人就是好办事,两人后面来的却能有一处偏静视野又好的包厢。
刚坐下,陈挽的视线落在窗外好一阵,一眼瞧出这不对劲,“这舞姬换人了?”
“换人了,之前的那些姑娘就是中毒而亡的那批,云遮暮的舞队有七批,七天不重样,每一支舞队的舞技也不相同。”
陈挽心跟着沉落,再被周曹环境多渲染,她忍不住看去,倒是落下一阵感慨,还是古人会享受,怪不得这酒楼是京城之中最好的。
待小二上了酒菜,包厢只有两人,外面古琴绕耳,舞艺养眼,所闻之享受。
“陈嘉熙,我们相处许久,也算是一起破了两三起案子,那么多天了,也算是对彼此有一个了解,可否跟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情。”他像是在心中琢磨了许久的话语,此刻一吐而出。
清风抚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陈挽手中的肉一掉,抬起眼眸看着他,稍顿片刻,撂下筷子,“我以前的事情可无聊了,你确定要听?”
“只是闲聊,无碍。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事情。”
陈挽摆摆手,当下拒绝,“不必了,我不感兴趣。”她轻弯唇角,“你知晓的,我陈家的女儿多,女儿一多嘛,自然就有了对比,我的才艺和美貌以及性格都不如我那几位姐姐,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我总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我母亲对我的关心总是不如其她姐妹,对那不是她亲生的儿子都比对我还好,刘姨娘一心念佛,就如同顾老夫人一样,我父亲一颗心则放在为官和教育他唯一的儿子身上,我的日子过得也就这样,不愁吃不愁穿,但这条件也好不到哪去。”
准确来说,这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陈挽说出了原身的心声,可仔细对比更差的人,不免觉得矫情了一些,她抬眼关注着顾淮澜的神情,生怕他那张嘴又说些不好听的话语。
“所以你就装淑女,卖乖?”顾淮澜反问,这是对于陈嘉熙以前的了解对比得到的答案。
陈嘉熙,两幅面孔。
“这不是大众所趋嘛?京城之中哪家不喜欢乖巧懂事的儿媳妇。”
“所以你自学了验尸技术,你一个女孩子不怕?我最是好奇你是如何学会的?”
“起初肯定是害怕的,但久了,就习惯了,至于如何学成的,我早就告诉你了,自学人,看书自学的。”
“你真的没有私下找师傅教导?”顾淮澜不信这个坡脚的理由。
“确定以及肯定,是自学的,你是觉得我这个身份能随随便便学习仵作,顾大人,望眼京城看去,女仵作能有几个?去跟师傅学?若是被外人以一个私会外男的名声架在头上,我早就到了阴曹地府了。”
陈挽面上给的理由十分充足,心中禁不住腹诽,肯定是跟着老师学的,正儿八经攻读本科,攻读研究生,才去上班的。
“你自学理论知识,实践一试就通。”顾淮澜试图说服自己,怀疑态显露无疑。
陈挽就知道他是在这等着,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肯定怀疑自己的身份,偏偏他也没办法,想到这,陈挽心中爽意翻倍。
这得意的小表情顾淮澜是知晓的,明艳自信,偏生惹得你没办法,“遇见你之前,我是不信鬼神的,但现在,我倒是半信半疑了。”
陈挽抿唇,心里面忍不住再次腹诽,以后你可能会全信。
云遮暮进来的恰是时候,这次见到他,是穿着鹅黄色的衣裳,衣裳上绣着山水纹,袖边线条金丝黄色光芒,似是一座金山银山。
他倒是不客气,让小二添置了一副碗筷。
陈挽也没跟着他客气,“云老板,上次的事情,可还有发生。”
“自查出一批生病的女孩之后,就在没发生这事了,不过也损失了我一批舞姬,如今我这楼里也算是恢复了,损失的银两不过几日也能回来。”
这才几天就恢复了,不管到哪里,为商的都是利润呀。
“只是这无缘无故的病情实在是找不到源头,若是顾大人找到了,可否提醒我一下,我好做措施,否则我这一个小庙可经不起妖风肆虐。”
“好。”顾淮澜落下一字。
“云老板是个经商奇才,总会有银子落入你口袋,何时能带我也发发财?”陈挽想着自己嫁妆那几个小店铺赚的银两不多,若能投资云老板,何乐而不为。
“你有兴趣?”云遮暮虽问陈挽,但视线落在顾淮澜身上。
“是的,家中夫人有兴趣我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他眼眸落在陈挽身上。
“是的,我对经商有兴趣。”
云遮暮将扇子一折,“也是,倒是有很多女子选择经商这条路子,只是这世间对女子较为苛刻,若是经商,嫂子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商场如战场,这里面的水也不浅。”
“云老板放心,这世间穷鬼最不怕事。”
“成,我下一步正好做丝绸胭脂生意,若是嫂子不介意,我就将你拉入我阵营了。”
“为何做这丝绸和胭脂生意。”
云遮暮啧一声,“嫂子,你是女子,难道不知女子的生意最是好做。”
“敏锐,机智如云老板。”自古以来女子和小孩的钱最是好赚。
回去路上,陈挽就忍不住询问,“顾淮澜,你怎会觉得我想做生意?”
“难道你不想嘛?”
“我是想呀,但是你如何得知我的想法,我可是未从告知你的。”
“你枕头底下放着笔记本,里面记录的鬼画符我大多数看不懂,但有一点,那明晃晃的铜钱画我可是了解。”
陈挽耳边轰响炸开,那是自己记录的笔记本,规划了自己想要回家的计划以及在这生存的计划,最重要的便是赚钱,她不想欠谁的,因为她要一身轻的回去。
又觉得不对劲,她怒视顾淮澜,厉声斥责,“你看我笔记?你在窥视我隐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那本子落在地上,我捡起来时翻阅了几页。”他解释,心中有些不快,他对陈挽那故意隔出的分界线存在不满。
“哦!”陈挽冷冷的回应,好在他看不懂自己的鬼画符,那是结合了英语,绘画和简体字于一体的,只有自己能看得懂。
“陈嘉熙,你脑袋瓜子究竟在想着些什么?那些道理和思想与书本上的,世人眼中有很大的不尽相同,可是很多时候,我却能探出一些内蕴与这里的大致相同,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陈挽对他这番话持琢磨怀疑,他看懂了自己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