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姑爷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是因为闯了他的书房嘛?但确实是夫人你偷拿了姑爷的玉佩闯进他的书房,加上姑爷试图上受阻,难免心情不好,您语气软和些安慰姑爷,就不至于吵架了嘛。”杏花帮着陈挽顺毛,又抬手给她捶背捏肩。
仕途受阻,想起那日在郊外,崔仵作故意给错验尸报告,这是遭遇职场欺凌了。
陈挽轻呵一声,想起她刚刚研究生毕业出来,也是被人瞧不起。“那严叔有没有说他为什么受人排挤,是能力不行?”
“那位置本该是二房的,是老爷,认为我们姑爷的能力更突出,这才让姑爷去任职,也是为了在提亲时不落人口舌。”
陈挽呵了一声,原来是关系户,在职场上,谁会对关系户有好脸色,顶多做个表面功夫,他受这磨难并不冤,只能凭借他自己的能力让人心服口服,否则都是白搭。
“那顾景淮现在呢,在府上嘛?”
“爷在,夫人是想着过去和爷说好话,哄着爷吧!”杏花欣喜若狂,伸手想着把陈挽扶起。
陈挽转头,捏了捏杏花的脸,“杏花,你是哪边的?是我的人,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我才不哄他呢。”
大烂人一个,情绪不定,谁爱哄谁哄。
她窝在房间里,杏花在一旁看着陈挽在手绘地图上勾勾画画,上面标注的字和一些鬼画符,笔画虽少,但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离顾府最近的一个寺庙是祈子寺,是去求子孙的寺庙,听说很是灵验。
她不能像上一次一样冒冒失失去寺庙,万一又碰见了麻烦事,自己恐怕要被顾承澜给警告加折磨,若是去寻婆婆,让她带着自己去,说不定能成,可她说不出口,又碍着另外两房,能远离这顾府的人便多远离,以免惹祸上身。
如果是让顾承澜带自己去,此想法一出,陈挽了自己脑袋,这种馊注意怎么能出现。
看来还是要从老夫人那下手,可寺庙里的得道高僧会是谁呢?万一在闭关修炼呢?得找人去打听。“杏花。”
偏头望去,不见人影,明明刚才还站在这里的。
她提高了音量,“杏花!”
沉默,不一会儿,屋外传来小鸟的扑腾飞声。
“杏花!”
还是无人回应,她翻身下榻,刚开房门,就见一个讨厌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她立刻关上房门,反扣上门栓。
然而她做完这些事,松下的心还没有放平稳,刚一转身,就碰上了从窗户跃进来的顾承澜,他甩了甩衣袖,那纹着流云殇的暗袖在眼前一晃而过,“进自己房间还要从窗户跃进来,可真行啊!陈嘉熙。”
陈挽往后退去,“你干嘛?你又想干嘛?”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衣裳。
“兴师问罪。”他走过去将房门打开,杏花端着一碗粥进来。
“这粥有毒,陈嘉熙,你要毒死你夫君,是想坐牢嘛,还是不爽你夫君的职位,是不是想给顾家谋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你好出去改嫁,成全你的修仙之路。”
这人疯了,在说些什么叽里咕噜的话语,“顾淮澜,我听不懂你的话。”
“问你身边的小丫鬟。”
陈挽看杏花眼眶泛红,拍着她背部安慰,“什么情况呀,杏花,我相信你。”
顾承澜眼眸在陈挽身上流转。
杏花吸了吸鼻腔,拿着帕子抹去眼尾泛出的泪水,“夫人,是我煮的粥,以你的名义送去给姑爷的,只不过路上遇见了尚姨娘,是她说的要帮我送进去,我没在里面放那个毒药。”
“毒药嘛?什么毒药?”陈挽刚想赞赏杏花干得好。
“是春药,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
春药!陈挽如晴天霹雳,简直是侮辱了自己,这尚姨娘不好好在房中养胎,偏要弄这些动作来恶心自己。
“陈嘉熙,你当真是立了一个好牌坊,贞洁玉女,背后里又使些肮脏的手段。”
陈挽让杏花出去,关上门,她不客气的回嘴,“我使手段,顾承澜,你还是大理寺少卿,不分清白反过来怪罪我,你不去问问你的尚姨娘,倒先来兴师问罪于我。”
“尚姨娘有身孕在身,孕期间不易同房,她没有必要,也不会干这些事情。”
好一处信任的戏码,陈挽深呼吸平稳情绪,“顾承澜,你相信你的尚姨娘,我也信任我身边的丫鬟。我若是真的放药,只会放些鹤顶红之类的毒药,放春药,我呸,也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以我的名义送药过去,我是想来一个实名制投毒嘛?你觉得我是傻子?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杏花这是想替自己和顾淮澜缓和夫妻关系,谁料就被人利用了。
顾承澜微眯双眼,“总算是承认了,这里面还真的是有毒药。”
陈挽满脸疑惑,走至桌边一看,碗中的八宝粥一口未动,她端起至鼻子嗅了嗅,又伸出指尖轻点品尝,确实是添加了一味有毒的中草药,他这是故意诈自己,结果阴差阳错,自己撞上了枪口,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却十足笃定,“不是我放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