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顾三公子要求娶陈家姑娘的缘由,哪想母亲知晓此事之后,虽气恼,但也让陈挽放宽心,她区区一个妾身奈何不了自己这个正妻。
而母亲哪里知晓,一个男人喜爱一个女子,哪管你是原配还是小三。
再者而言,电视剧里的宠妾灭妻,冷淡原配的事情不在少数,更何况历史上真真实实存在这事情。
陈挽这正妻的位置恐怕也难坐,还是要抓紧找到回家的法子,她可不愿参与到这宅斗之争。
“姑娘,姑爷他…”
“那又与我何干?”见她还要夸奖,陈挽出声阻止。
听到此话,杏花愣住了,“姑娘,那是姑爷,是要与你过一辈子的。如今我们到了顾家,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姑娘,你可不要离经叛道了,到最后受伤的总是姑娘您,我也要改口了,应该唤你为大娘子的。”
“我知晓了,我只是说着好玩。”
杏花嗯了声,又说了几个笑话逗自家姑娘,但她确实笑不出来。
想到今晚上要面对一个陌生男子,若是自己抗拒,不知会有何恐怖的下场。
夜里,屋外总算是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顾淮澜摆手,杏花知晓这意思,低声细语,“姑娘,杏花在外头守着姑娘,”
陈挽听着杏花的脚步声远去,团扇移开,入目的是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庞,透着冷意,下颌线流畅。
但这张脸,他也是见过的。
一次在寺庙,一次在郊外,一共相见了两次。
没想到,还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顾淮澜。
所以他本拒绝而又上门提亲的缘由是为何?
他身子前倾,缓缓突出两个字,打破了陈挽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陈挽,好久不见。”
礼尚往来,陈挽也回问,“顾淮澜,顾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想着他身为大理寺少卿,敢情是给自己立了一个人设。
他静静的注视了陈挽片刻,才突然道,“先喝交杯酒吧!”
陈挽起身,拿酒之时,特意让袖子落下,露出了手臂的星星点点,顾淮澜掀起眼皮,带着调侃意味,“你的手臂是什么情况?”
就等着这句话,陈挽晃了晃,“就是一点小病,至于会不会传染,我就不知晓了。”
霍淮澜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绪,但甚不在意,转而询问,“你当真是陈家三姑娘,陈嘉熙,那陈挽是何?”
“我的小名。”
“真巧,我的字也是两个字,润清,唤我作夫君还是润清随你意。”
陈挽没说话,两人喝了交杯酒,陈挽嫌重,自己将头顶上的风冠拿下,完全没在意眼前的这男子。
“你不想嫁给我?”
陈挽抿唇,不敢回答,都说古代嫁夫从夫,她就算不顺从,也别惹人,万一一生气,自己的下场难以抉择。
“你为何不想嫁给我?”
“那你想娶我嘛?我知晓你只是差一个正房大娘子,来掩盖你那林姨娘怀孕的事实,免得遭人议论。”陈挽不瞒他的问话语气,反问了回去,这人名声本就不好,还在乎这一点?
“婚姻是父母安排的。”他说完,身子有些弯曲,陈挽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是血腥味。
“你身上有伤。”正准备叫人,手腕被她紧紧抓住,一把刀就抵在自己胸前,和那日在寺庙的一样,梅开二度,她相较于变得更为冷静了,“新婚之夜,新郎杀了新娘,你确定?”
他眼眸深邃,“床下面有箱子,去拿出来。”
陈挽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去拿了箱子,随后打开,都是一些包扎伤口的工具,看得出来,他经常受伤。
“给我包扎。”
“我不会。”她只是法医,不是医生,虽说跟着家里人学了中医,但根本就学不精。
他褪下了衣裳,伤口在腹部,但他的背部却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纨绔子弟?”
“连你夫君的职位都不清楚嘛?”
陈挽加重了力道,见他没有反应,又狠下心来。
“我不吭声不代表没有感觉,你若是还故意使坏,我让你今晚就见阎王爷。”
动不动就威胁人,陈挽咕哝了几句话,是骂人的方言。
却也觉得面前这人喜怒无常,脾气捉摸不透,今后的生活难民要小心翼翼。
顾淮澜嘴角上扬。“去床上拿那快白色的帕子过来的。”
陈挽老老实实递给他,他折成一个小方块,随后在伤口轻轻擦拭了一会儿,手一挥,那帕子落到了床上。
陈挽知晓这个意思,也知道顾淮澜受伤于自己而言是有益的。
然而她兴高采烈的神情一直扬在脸上,全都落入了顾淮澜眼中。“我受伤,你很高兴?”
“没有呀,夫君您想多了。”
“是我想多,还是你情绪管理不到位。”他直言不讳。
“夫君,您过于多疑了?”陈挽勉强挤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