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陈挽所见,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位邻家姐姐,冰清玉洁的路线。
“知错就好,明日与母亲去认个错,母亲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后是会为你择一个好夫婿的,从今以后,幸福的过日子。”
陈挽点心含在嘴中,迟迟咽不下去,最后她狠狠一吞,家中四个姐妹,都到了择夫婿的时候了,从过完年,母亲就开始张罗了,如今还只是开春,最迟到了年底总是要定下来的。
她能怎么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反抗。
除非能回家。
“姐姐的婚事定下了嘛?”
陈嘉韫手帕捂嘴,两腮淡红被抹起,十六岁的年纪,谈此是会有些害羞的。“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
好随便的想法,命运被牵引,被拿捏,陈挽心中很不是滋味。
陈挽将碗放回食盒之中,肚子也填饱了,那股担忧又袭上心头,从未见过的夫婿,女子被禁锢的一生。
“可以不…”嫁字没有说出头,她就生生给咽下了喉咙。
陈嘉韫摸了摸陈嘉熙的头,“我不能久留,过了今晚,让杏花给妹妹煮一些姜糖水,再泡个澡驱寒,免得身子着凉。”
陈嘉韫离开后,陈挽拿着蒲团当作了枕头,盖着大姐姐拿来的被子,一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嫁人,会嫁给谁呢。
在家还能躲开老妈的相亲安排,可到了这里,逆来顺受是她目前能保命的法子。
不知不觉,她眯上了眼睛,直至窗外由暗变白,才知晓天亮了。
门开,又是那莫妈妈,她站在旁边,双手交叠于腹前,“三姑娘,你原是要继续跪祠堂的,此时老奴依着夫人的命令也就不追究了,”她又朝外头喊了一声,“杏花,带着你家姑娘下去洗漱。”
洗漱泡澡的陈嘉熙想躲在房间休息的,但惩罚还未结束。
此时在亭廊里跟着莫妈妈学规矩,偏巧那爱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妹妹陈嘉瑶在一旁看热闹,嗑着瓜子点心。
陈挽正顶着茶壶练习走姿,往回走时,一块石子就落在了自己大腿上,这些小伎俩,无非是毛毛细雨。
再第二颗石子击打时,她微微一侧身,趁着嬷嬷不注意,抬手扶着茶壶躲过了第二颗石子。
待嬷嬷一回头,陈挽轻晃小手一步一步走过去。
陈嘉瑶努嘴,不屑的哼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本以为下午还要遭受此磨难,谁料父亲下了朝,让家中哥儿姐儿梳洗打扮,晚上要吃顿家宴。
躲过一劫,陈挽是最开心不过,回到房中就往床铺躺去。
崔氏刚刚给老爷卸下上朝的衣裳,两人都是忧心重重。
陈文悠皆喝了口茶水,“送嘉韫吧,她知书达理,懂分寸,性子不冲动,被不被选中我倒是不担忧。”
“往常都是宫里面的娘娘钦点的,这次邀请世家女儿都去吃茶,是为着什么?不是让我们去当陪客的吧!”
“当今官家所出四位皇子,除了太子的太子妃是官家钦点的,听说剩下三位皇子都要给他们自己选择,官家的想法我们不去琢磨,管好我们陈家一亩三分田便是了。”
崔氏转了转手中的手帕,他们俩都不希望女儿嫁入王府,这背后的水深,是帝王的争夺,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陈文悠扶了扶夫人的肩身,“女儿们的婚事你琢磨得如何了?”
“那赵家老夫人觉得嘉韫和嘉清都甚好,仔细商量一番,他们最终是定下了嘉清,我正要与老爷您商量呢,你觉得如何?”
“嘉清样貌佳,琴棋书画,点茶打马球都好,性子高傲,嫁入赵家也倒是个好去处。”陈文悠知晓成为了皇子的妻子,端庄贤惠,性子安静乃是存活之道,这步棋子更适合陈嘉韫走。
“是啊,她的光芒不知道收敛,难免遭人算计,嘉韫倒是沉得住气。”
“嗯,夫人安排不错,今日下朝,顾家老爷还同我说道,想与我家攀门亲戚。”
“顾家,那可是侯爵家庭,怎会和我们攀亲。”
“我也不知顾家的心思,可若是真的下了聘,我也不好拒绝,嘉瑶年纪小,那就定嘉熙吧!”
“嘉熙,她若是嫁入顾家,是属于高嫁了的,可这孩子近来性情有些异样,怕是入不了大户大门。”
“这事难以拒绝,他们顾家可能是拿我们孩子当作挡箭牌呢,为的是那顾家三公子顾淮澜求的亲。嘉熙往日里行事也颇为得体,不似嘉瑶小孩子心性,也不似嘉清般孤傲自持清高,她是最合适的。”
“好,记下了。可那顾三公子,”崔氏又叹气,也没有想到是为顾家三公子求的亲事。
陈文悠搂住夫人的肩身,知晓她的担忧,安慰一句,“为了陈家今后仕途发展,这是嘉熙应尽的责任。”
崔若寒眉眼间担忧挥之不散,顾三公子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家中显赫尊贵,又是皇亲国戚,有为国捐躯的老将军,有得到了诰命的老夫人,却未想到纵出了他这般纨绔子弟。
“那顾三公子前不久上任了大理寺少卿一职,想来是改邪归正了的,夫人不必担忧,事情没有定下皆有变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