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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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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秋收起手机,喉咙深处的伤疤莫名其妙在夜里发痒,或许是长夜漫漫,他一个人舔舐伤口的时间到了,生物钟习惯了在夜里不知所谓的独自疗伤。

“晚安。”

许港缩在沙发里,下巴搁在膝盖上,嗅着空气里属于顾昀秋的味道,辗转难眠。

三天后准时出院,顾昀秋坐在许港私人飞机里,环顾宽敞的机舱,感叹有钱真他妈好。

许港端了两杯可乐坐下,把顾昀秋的塞进扶手旁的格子里,笑道:“我这飞机还不错吧,一年光保养都超七位数了,不过在航线费面前,压根算不了什么。”

余光扫到顾昀秋走神的表情,他喝了口可乐,岔开话题:“对了,李书记下午打来电话,说新村长已经正式上任了,等考察期过了,他就准备退休,和他媳妇儿参加慈善马拉松接力,打算明年开春去隔壁村当支教呢。”

顾昀秋收回放在机翼上的视线,由衷地笑起来,连日来的积郁一扫而光。

许港被他和煦的笑脸晃住了,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已经叫程助开启二期慈善晚会筹备了,到时候你要来为我撑场。”

顾昀秋没有回话,牵起许港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像小猫在洗脸。

原来当顾昀秋炮友还有这种优待……顾昀秋有过多少炮/友?他给多少人这样亲过?

一颗心在起飞时巨大的失重感中反复拉扯,许港用耳塞堵住堵住顾昀秋和自己的耳膜后,后知后觉想着,顾昀秋把醋撒他身上了,他也醋了……醋了。

醋了!

……

穿梭在气流里的航行难免颠簸,顾昀秋不知不觉倚靠着许港睡去。一觉醒来天已全黑,身侧已经没有人影。他置身在幽暗空间中,机舱里只有两侧行李架上亮着蓝色的指示灯,顾昀秋懵了片刻,反应过来许港就这么把这个哑巴丢在了无人飞机里,不管他了?

顾昀秋简直分不清究竟眼前是幻境,还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是他将死前的自嗨。

喉间传来的窒痛真实存在,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牵扯而痛。许港前一晚还哄他喝下苦涩的汤药,甚至他孤零零待在身旁的行李箱半壁江山里都是许港给他打包的各种中成药。

顾昀秋拿出手机,气势汹汹地给许港拨去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把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打了三次,得到三个不同回答。他就是睡得再懵,脑子再迟钝此刻也该清醒——

许港义无反顾地把他拉黑了!

在上了他一次、建造完一栋连幢书吧、假心假意伺候他疗伤之后,他把他甩了!

又一次不假思索、轻而易举、甚至没留下一句退场感言的,把他甩了!

顾昀秋气得肝疼,是生理意义上的心肝儿疼。他提着行李火速往外走,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残留着温存的味道,让他作呕!最后干脆跑起来,跑过蓝光走廊,跨下舷梯,冲进停靠在路边的摆渡车,顾昀秋缩进车位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等待汽车带他驶离这场噩梦。

司机转过来看他,例行公事地确认乘客身份,宣告安全乘车守则:“您是顾先生吧?许总安排我带您离开机场,麻烦您坐稳,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暖气打在脸皮上,熏得顾昀秋重新睁开湿润的眼皮,他拽住安全带,气得手都在颤抖。忍耐地掐住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刺痛逼得他找回理智。

再次打开手机,在微信置顶里找到许港,看着备注从“小港”改为“宝贝”的那枚亘古不变的熟悉头像,顾昀秋咬住唇,直接打去语音通话。

没有跳出红色感叹号,电话顺利拨通。

铃声在耳边滞住几秒,对面接通了,许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立刻响起:“喂,顾昀秋?”

你是想说顾昀秋什么呢,顾昀秋傻逼,顾昀秋脑残,顾昀秋幼稚,顾昀秋白目,对吧。

“昀秋……”许港又呼他名字,念完又后悔,机械地懊恼:“我忘了你嗓子坏了说不出……”

顾昀秋径直按断电话,点开联系人页面翻到底,点击删除联系人,是否确认删除,确认。

别再联络,好走不送。

顾昀秋花了一个晚上时间接受了又被许港玩弄一通的事实、第二天早上七点揉了把一夜未闭的眼,往喉咙喷了半罐喷雾后,带着一身药气出门了。

行至单元楼门洞,顾昀秋推门的手莫名一顿,他搞不懂心里没来由的期待,摸到一手寒冰,回过神推开门往出走。门外停车场空无一人,他那辆久未启动的宾利孤零零停在对面,庞然大物居然生发出留守儿童的寂寥来。

顾昀秋呼哧白雾小跑进车里,花了半分钟点起火,引擎发出微鸣,发烫的引擎盖头笼上白雾。再平常不过的冬日早晨,他久违地恢复了秩序的正常生活。

抛开脑子里朦胧的残影,车子破开雪花快速前进,顾昀秋眼里跳动着比雪还凄寒的风暴,裹挟着自我往寒冬坠落。

公司里所有人都对变成哑巴的顾老总报以最真挚的关心,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透出的,顾昀秋看着一桌面的鲜花和润喉糖陷入沉思,今天是教师节吗?贺卡和胖大海在哪里。

盛宛琛边汇报工作边憋笑,播完最后一张PPT,他终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靠啊,顾总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顾昀秋等他笑完,指着PPT上的年度收入预测,在笔记本写出点评:这个数据太丑了,打回。

“知道了,我下午和工厂那边协商,把原材料价格再压几个点。”盛宛琛阖上笔电,靠在椅背里捏得指节咔咔响,“你这嗓子怎么弄的,和许港脱不了干系吧。下班一起吃个饭,聊聊?”

顾昀秋在电脑上敲字,拧过屏幕到盛宛琛面前:哑巴,回家,睡觉。

“你这个理由不错,以后我遇到不想搭理的人也装聋作哑。”

盛宛琛岔开腿换了个姿势,顶着顾昀秋逐客的目光扯开话题:“前两天周逸锦跟我说,他月底要回国了,追求者搞得他苦不堪言,躲国外半年多也扑不灭那人的热情,他决定回来说清楚,彻底断掉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还记得池然吧,就那个造型师啊,上次在开业典礼见过的。”

【池然?他还在追求周逸锦?】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周逸锦也被骚扰的不堪其扰,谁能想到当初随意招惹的小孩会这么疯狂,都要追到澳洲去了,吓得周逸锦把国内房子全低价抛售也得跑路哈哈哈。等周逸锦回国一定逼着他把这段儿好好描述一遍,哼,这炮/王也有被霸王硬上弓的一天真他妈是活久见。行了行了,我去工作了,等你康复再聚。”

盛宛琛哼着小调离开了,无爱一身轻的快活模样,看得顾昀秋嫉妒的直磨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又被许港戏弄了一道,他肯定又会露出“看吧我就知道你们长久不了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和他厮混太傻b啦”的眼神,戳着他心窝笑话他。

还是不要让人再看笑话,这次他会自己操刀,剔除许港存在过的痕迹,一点一点快刀慢没,无需假借他人之手,自我革除。

这尊大佛前脚刚走,小庙又迎来个顾昀秋头疼的小神。

许久不见的魏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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