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找到人的原因无它——百里被人藏了起来。
……
在顾从礼与百里因药痴缠的那晚,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倾泻出一场大雨。
顾府的后院里,水三娘站在窗前,目光透过斑驳的窗纸,落在不远处的正房上。
那里,是顾从礼的居所,也是她幻想着与顾从礼洞房花烛的地方。
七年前,她被顾从礼从人贩子手中救出,从此顾府收留了她。
她从一个惊恐不安的小女孩,渐渐长大,也渐渐对顾从礼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顾从礼温润尔雅,一头白发,一身白衣,虽然行不近女色,可水三娘就是喜欢看他,喜欢他身上的那股气质,看他的白玉莲花冠,两侧耳后的发带垂缨,垂在其下、端正地放在两侧锁骨位置的两颗朱砂。
可她知道,自己与他之间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整理顾从礼的衣柜,无意间翻出了一件旧衣裳。?
那是百里的衣服。
她不认得,低声嘟囔道:“这衣服这么旧,留着做什么?”
她拿起那些衣服,走到院中,点燃了火堆。火苗跳跃着,吞噬着那些旧衣裳。
“你在做什么!”
顾从礼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带着震惊和愤怒。
水三娘猛地回头,只见顾从礼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城主,这些衣服太旧了,我……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一下。”水三娘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顾从礼大步走过来,从火堆中抢回那件半烧的衣服,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你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吗?”
水三娘摇摇头。
“一介婢女,胆敢翻主人的衣柜,碰主人的衣服,是谁给你的胆子?!”
从来从容不迫的顾从礼居然有些咬牙切齿。
水三娘觉得大事不妙,立即跪下,“我,我念在主人的恩情,想帮主人打扫打扫衣柜,见这些衣服太旧了,就帮忙烧掉,没想到会这样……”
“你走吧。”顾从礼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冰冷的命令。
水三娘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和委屈:“为什么?我……”
顾从礼打断她,“你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没有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水三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恭恭敬敬的啊?
她最终还是低着头离开了。
离开顾府后,水三娘并没有离开水慢城。
她始终关注着顾府的动静,关注着顾从礼的一切。
直到大半年以前,她发现,顾从礼带回来一个陌生男人。
顾从礼面对这个男人像变了一个人,狠厉,霸道,却也十分温柔地关心着他。
嫉妒如同毒蛇,在水三娘心中不断蔓延。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阿福。
阿福和水三娘一样是顾府的下人。
他一直对水三娘心存爱慕,却又不敢明说。
在水三娘离开顾府后,阿福默默与她保持联系,曾偷偷给她送过几次东西。
她看得出来,阿福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小心翼翼与喜欢。
水三娘找到阿福,“阿福,你总是跟我说那个被城主带回来的可怜人。”
她低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他这么可怜,你帮我把他带出来吧。带出来后,我就当你是我亲弟弟。”
阿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三娘,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水三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你去百里的房间,想办法把他带出来。”
阿福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百里逃走的那天白天,阿福悄悄来到关着百里的房间。
房间里,百里坐在角落,眼神空洞,满是绝望。
他已经被关了太久太久,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希望。
痛苦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在无意识中,他拿起了一旁的剪刀,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别动!”
阿福推开门,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惊慌失措地冲过去,夺下百里手中的剪刀。
百里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你是谁?”百里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阿福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同情:“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百里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
阿福给百里把受伤的手臂缠上纱布,之后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叫他穿上。
而后带着他,穿过黑暗的走廊,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
他们终于来到了府外,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太好了。”
百里开心的留下眼泪。
阿福看在眼里,说:“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经常把城主和你的事跟她说,也是她求我带你出来的。”
“你在她那里住上几天,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离开水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