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安一直不说话,何年耐心渐渐耗尽,说:“随遇安,你有什么就说,我很累了,想快点回去,你要是没什么事儿,也回学校吧。”
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随遇安一听他累了,也不憋气了,但也没把拖把给他,而是自己沿着何年拖过的路线,帮着他拖完了整个区域。
令何年意外的是,今天随遇安不跟着他一起去探病,他上午有课。
“你上午有课的话还等我到现在?”何年难以置信,“你不怕猝死吗?”
随遇安洗了手,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干净,说:“没事,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猝死?”何年无语了,“你看你,搞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把自己身体搞垮,有什么必要呢。”
随遇安倒是无所谓,“不会,今天学生会没什么工作,我可以睡一觉。”
他都这么说了,何年也不再说什么,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他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他不是很情愿,前天晚上逃避的1问题还没有给随遇安答复,短时间内也不会有答复了,所以他怕和随遇安待在一起越久,随遇安就会追着问。
随遇安也看出了何年快要写在脸上的,希望他拒绝的表情,不想让他为难,说:“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何年松了口气,“那行,你快回学校吧,我就去医院了。”
同样是骑小红车,骑在路上,何年分了神。
随遇安的性格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俩人认识两年,不论是谁,随遇安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很冷,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的形象。
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被人夺舍了都比‘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变化要更让人信服。
百思不得其解,随遇安哪哪儿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他?
他也没有什么好被骗的,如果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的话。
那随遇安的眼光有够差的。
何年自嘲地笑了两声。
张君梅今天醒的很早,没有何年在身边,她果然还是不太能行,一晚上睡得不太踏实。
何年把刚买来还热乎的包子放在床头柜上,给张君梅掖掖被子,还不等他问,张君梅先开口,
“今天你那个同学没来啊?”
何年坐下来,说:“人家还要上学呢,我退学了他没退,每天还忙着别的事,可忙了。”
“是吗,那你这个同学,成绩是不是挺好啊?”
何年给她按揉手背上打针;留下的淤青,垂眸,没有情绪地说:“嗯,特别好,计算机系的第一名,还是学生会会长,学生会会长就是特别厉害,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才能当的上的。”
“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表白墙上的常客,反正就是全方位的优秀,无死角,就是眼光不咋地。”
张君梅用那双苍老的眼睛看了何年一眼,说:“为什么这么说?”
何年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子,转移话题,“还是热的,你吃点儿。”
他不想说,张君梅也不多过问,拍拍何年的手背。
今天开始,张君梅要做第二个疗程,又是磨人的治疗过程,两个人都累得不轻。
好在苦不是白受的,治疗是有效果的,医生说一切都在好转。
这是件好事,这么久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
为了缓解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何年不睡觉了,特意去菜市场买了许多菜,借了医院的厨房,想给张君梅做顿好的、补的。
何年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上学时忙于兼职也没什么时间做饭,都是吃工作餐,会的那几道菜都是防止饿死逼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这是张君梅住院以来,俩人吃的最好的一顿。
下午去酒吧,一进门,调酒师就坏笑着朝他抛了几个媚眼。
何年莫名其妙,换上小马甲和耳麦。
调酒师又凑上来,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有事就说,”何年睨了他一眼,“别一副猥琐样。”
调酒师管理好表情,难掩八卦心,“哎,今天早上在外面等你的那个男的,谁啊?”
“同学。”何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