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黎度恒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赫然是他丢失的乾坤袋,“师兄,这……”
所以果然是师兄帮他打扫了登云峰吗?
原来师兄真的没有那么讨厌他嘛!
“下次别再这么粗心了。”随手揉乱黎度恒的头发后,晏宿醒头也不回地往除魔署赶。
黎度恒赶紧跟上。
回到除魔署时,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师兄弟们各司其职,似是无事发生一般。
见到他们回来后,季孔雀便迎了上来:“哎,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我们去找陈珍瑶妹妹陈珍珞了,可惜晚了一步。”黎度恒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问,“这段时间署里没再出什么事吧?”
季孔雀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有序。对了,我来是想问宿醒你,陛下单独召见所为何事?”
晏宿醒脚步不停,简明扼要道:“我说服领皇同意缉拿萧流。”
此言一出,黎度恒和季孔雀都很惊讶。
“啊?”季孔雀几乎是大惊失色,“宿醒不愧是宿醒,竟然能说服那个皇帝?之前他可是气得要死呢,句句都明里暗里指责我们轻视他……”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陈珍瑶房前,叶采桑和另一个女弟子持剑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护法。
“晏师兄、季师兄、黎师弟?”叶采桑意外地注视着他们,“你们来做什么?”
晏宿醒问:“里头如何?可有异状?”
“回晏师兄,方才陈姑娘醒来以为自己被抓回萧流身边了,所以叫了几声,之后便安静下来。”另一个女弟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黎度恒对她并不了解,算有过几面之缘,只知道她好像是新入除魔署不久的小弟子,好像叫……褚盈然。
晏宿醒神色莫测地微微颔首,说:“敲敲门,问问珍瑶姑娘是否愿意让我们进去看看。”
叶采桑不明所以,但还是屈指扣了扣门:“珍瑶姑娘,晏师兄和黎师弟想见你,你现在方便吗?”
没有回应。
叶采桑又敲了几下:“珍瑶姑娘?珍瑶姑娘?”
“会不会是睡着了?”褚盈然猜测道。
“很有可能。”季孔雀附和,“毕竟……她只是个小姑娘,一来二去,肯定很累了吧?”
晏宿醒却摊开手,召唤出本命法器问鬼鞭:“师妹,把门打开。”
叶采桑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晏师兄,这是何意?”
“出事了。”晏宿醒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已经预知了里面的情况,“打开门。”
“可……”叶采桑还是有些犹豫,资历更浅的褚盈然更是拿不定主意。
“打开看看吧。”季孔雀忽然说,“宿醒的判断一向很准。你们也把法器拿起来,小心一些。”
“哦哦……”见两位师兄都这么说,叶采桑也就不再纠结,转身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晏宿醒和季孔雀便率先拿着法器走了进去,黎度恒紧随其后。
后窗敞开着,寒风自那里灌入,吹动着几人的衣袍,也吹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本该躺着人的床上只剩下被割断的麻绳。
陈珍瑶不见了。
“这……”叶采桑讶然地瞪大眼,“这怎么可能?我们在绳子上加注了灵力,陈珍瑶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挣得开?”
晏宿醒取了一段麻绳仔细观察,轻轻叹了口气。
“呀,这……”同样也在审视麻绳残骸的季孔雀惊叫出声,“如此鬼魅的术法,分明是应天!”
“应天?”叶采桑有些语无伦次,“季师兄,这……这意思是……应天夺了陈珍瑶的舍吗?但就算是邪神夺舍也得……也得讲个章法吧?这里可是除魔署,墙壁上贴着厘阳宗大能书写的符文,也是……也是轻易突破不得的吧?”
黎度恒却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师兄为什么要叹气了。
现在他也很想叹气。
“……那要是陈珍瑶本人愿意让邪神夺舍呢?”黎度恒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很无力。
“为什么?”叶采桑不解道,“就算珍瑶姑娘不懂夺舍意味着什么,但至少正常人都知道让别人进入自己身体是很可怕的吧?”
“因为……萧流抓了她妹妹,哦,不是隔壁那个,她还有一个妹妹,叫陈珍珞。”黎度恒垂下眼睛。
叶采桑不说话了。
“师兄……”黎度恒看向晏宿醒,“现在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告诉署长?”褚盈然年纪小,音色还有点像小孩,“我去汇报吧!”
“好,去吧。”季孔雀冲她点点头。
褚盈然去了。
房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