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杨羡自以为行动隐秘,趁着白鸦没睁眼,身体开始从边缘消散,最终消散成一张脸、一只眼睛、一个黑点,而后彻底消失。
整个过程不过三五秒钟。
杨羡就彻底不见了,没有一点来过的痕迹,翻过的东西都是原封不动放在原位的,如果不是白鸦警觉马上醒过来,早晨起床根本不会发现有人来过。
“老大,救救我。”通讯器里是史鹏程委屈的声音,白鸦揉了揉眉心,这人自院长那出来以后,没事就哭唧唧的装委屈,怎么是这样的。
“怎么了?”
“我和田桥发现有东西进我们宿舍了,他的是一只眼睛,我这是半张脸,被我们发现后,那东西就消失了。”
史鹏程坐在床尾抱着被子和枕头随时准备出发:“可吓人了,我们能不能来找你啊。”
“你们宿舍也出现了?”
“什么叫也,难道你宿舍也……”史鹏程马上找到重点:“这么说,不会所有人的宿舍都出现这东西了吧?”
“过来说吧。”
史鹏程拿到通行证,通知田桥拿好铺盖,两人一前一后像两个无家可归的乞儿敲响了白鸦的房门。
白鸦开门:“你们这是……”
田桥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心虚得不敢回应。
史鹏程很坦然:“我们不敢自己住,寻求大佬庇护。”
白鸦没有让他们抱着被子住进来的打算,堵在门口。
史鹏程:“我给基点,一晚上就一千基点行不行。”
“行。”白鸦让开放他进来。
“我,我……”田桥紧张到结巴:“没有……”
“他那份我一起出了。”
田桥这才小心翼翼跟进来,白鸦关了门:“你热吗?脸怎么那么红。”
“我刚还吐槽他呢。”史鹏程也觉得田桥总是很腼腆:“都这么熟了,大晚上过来还穿个外套,快脱了吧,穿那么多能不热吗。”
田桥不想穿着睡衣见偶像,又不想用力过猛,就套了件外套过来,虽然有点热,但也不至于脸红。
只是白鸦和史鹏程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慢吞吞地把外套脱下来,跟着史鹏程在客厅地上打地铺。
史鹏程和田桥一前一后将自己寝室发生的事情跟白鸦说了。
“你是说刚住进寝室的第一天时候就看见黑点了?”
“嗯。”田桥坐在地上:“我睡得晚,所以他第一天出现我就看见了,他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好像是随机的,这次是我见到的第三次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每天都出现,你睡觉时间不固定。”史鹏程躺在刚铺好的地铺上格外满足:“万一其他时间他都是在你睡觉时捡来的呢,只不过刚好被你碰见了三次。”
“他们是人,过来应该是在找东西的。”白鸦简单和两人说了自己刚才的情况。
史鹏程腾地坐起身转向白鸦:“你说什么,是杨羡?这怎么可能。”
田桥也震惊了:“我们亲眼看着那些失败的人被集中处理的,就在训练营后面那个处理点,所有人的销毁一起启动的,老大的爆炸了,那种情况没人能活。”
“难道他还有双胞胎兄弟?”田桥猜测。
“没有。”史鹏程斩钉截铁:“他们家人最常说的就是几代单传,代代都在收容队。”
他撇撇嘴:“收容队才成立多少年啊,牛皮都让他们吹到史前文明世界去了。”
史前文明世界。
白鸦抽了抽嘴角,她这个史前人还在这坐着呢。
“要不我们和教练们反应一下?这事总感觉不对劲。”
史鹏程觉得田桥的提议稳妥可行,举手赞成。
白鸦不认为太可行:“我从观察室出来之前,看到一扇门,也是这样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当时闫哲解释说是幻觉,证明这种情况早就在这里发生了,但是没人当回事,你们找过去大概率还是这种说法,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三个不可能看到一模一样的幻觉。”
“那怎么办?”
“我觉得……”
白鸦想到观察室莫名其妙坏掉的门锁,训练营背后对她隐藏着的东西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两条路可走,你们俩明天旁敲侧击和那些教练打听打听。”
“你呢?”
白鸦转身往卧室走:“我出去一趟,去你们说的处理点看看。”
“明天我们还要训练呢。”史鹏程觉得白鸦总是自己往有危险的地方钻:“这事既然出现很久都被认为成幻觉,那就是也没什么危险,你何必去冒险,我们老老实实培训完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被认为成幻觉没什么危险,我现在去看看怎么就成了冒险。”白鸦关上屋门换衣服,声音从屋内传出:“我们现在可是在训练营内。”
白鸦不想让史鹏程絮叨,只能顺着他说,训练营很安全。
那个被装在玻璃缸里的梦,突然出现和消失的门,和寝室进来的人以及杨羡的死而复生都说明这个训练营不简单,最起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且,观察室发生的一系列事,还有从训练营出去突然提了档次的荒野通缉令,都让白鸦觉得和训练营背后隐藏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东西在盯着自己。
犹如Z市那些眼睛,甚至比那些眼睛更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