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交给嫂子处理了么。”高和丰笑了笑,见木晏清盯着自己,这才说道,“看那小子的反应,便知道他咬死都不会开口了,咱们也没有实证可以抓出他背后之人了。我怎么着也算是他的姐夫,总不能真的对他动刑吧。”
“这件事背后捣鬼之人,只怕还是魏家。”
并且不是刘氏,便是魏富海。
木晏清放下手中的汤匙,秀眉蹙起。他们针对自己也就罢了,真不该对高和丰下手。
这分明是故意的,而且这一招极其狠毒。
若秦之毅没能发现氅衣的问题,高和丰意外死在了马场,那给木家和木晏清带来的将是不小的灾难。
不过他们知道高和丰身边有高手,所以大概率是想借他们之手,杀了小野。
小野若是被高和丰的人所杀,此事就成了横亘在木晏清与高和丰之间的一根刺,定然会影响和破坏二人日后的关系。
既然她能想到,想必高和丰也早就料到了。
“此事我一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
“不必,我会处理好的。”高和丰给木晏清又夹了一块羊肉,红唇勾起,“之前我不是派人放了刘二娘子,并问刘氏要账了么。她刚好还没还齐,我会送给她一份大礼的。”
木晏清听完,对此事也不多问,只是疑惑的说:“殿下,您既然在事发后,已经猜测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我?”
高和丰筷子一滞,眸光平和地看着木晏清,之后又垂下眼,似是有些失落的微微叹气。
“我只是觉得……于他们而言,我是个外人,所以我只能等你问了,才能告诉你。”
高和丰知道木晏清重情重义,他于木晏清来说,相处时间太短。若直接说木永平和魏高阳有问题,木晏清定然也不会相信自己。
所以他当初在翠竹苑外看到两个孩子切磋,后来又听到二人密谋之时,也只与木晏清说了魏高阳剑术有问题,并未说二人交谈的内容。
木晏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殿下是觉得,我不信任你。”
“那清清,你信任我吗?”
木晏清怔了怔,一时无言。
二人四目相视,高和丰眼底的失落更为明显了,他苦笑了声说:“没关系,毕竟我们相处时间还不长。但是,清清……”
高和丰温柔且认真的说:“你可以一直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那双黑眸闪动着温和的光,坚定不移地看着木晏清。
木晏清有些应对不来,她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拿起桌上的碗,又开始喝起了汤。
“我一直觉得魏高阳和永平的相处,有些奇怪。”
木晏清听高和丰这样说,问道:“哪里奇怪?”
“今日魏高阳所说的话,你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高和丰办案经验丰富,能从人细小微末的表情与动作中,看出许多破绽,发现端倪。
木晏清仔细回想了下,道:“他毕竟算是永平的小表叔,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但一直以来在永平面前都是长辈,高他半截。不过他们玩儿的很好,高阳也并未欺负过他。”
“有的事情,可比欺负还要可怕。”
木晏清听完,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
“他一直说自己只是在帮永平,还说此事于他没有半分好处,他都是为永平着想,我总觉得他们还瞒着我们什么。”
高和丰见木晏清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握住她的手。
“没事,也许是我多想了。此事也交给我去查探,等弄清楚了,我再告诉你,你就不要为此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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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清冷的月光笼罩大地。
窗外寒风肆虐,吹得树枝摇摆,晃动的黑影落在窗前,犹如鬼魅。
黑暗中,高和丰突然睁开了眼。
“七爷。”
“嗯。”高和丰应了声,扶着床榻坐起了身。
床榻的屏风外,站着秦之坚,他道:“属下查清楚了,只是那女子什么都不愿意说,只说若您拨冗与她见上一面,她一定如实相告。”
“人控制住了?”
“暗中监视着呢,跑不了。”
高和丰捏了捏眉心:“我没那个闲工夫与她见面,她若不愿开口,你想办法。”
“可她说……”秦之坚顿了顿道,“她知道一些关于木家的事。”
高和丰脸色微变,默了默,道:“那明日便见上一见吧。”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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