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水,就只能说有地下河,有地下河也是好事儿,但有水的地方一定会有猛兽聚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再过了两分多钟,就看见了地下河。
地下河很深,自然河水也就很冰,但河边并没有猛兽聚集。
那就只能是在河水下了。
这时,似是无意,鸣雀随手丢了个石头,正好落到河里面,激起一片不怎么明显的水花。
“我看得见了。”她说,眸子中明显有了焦距。
她的眼眸有点冷,却又不及洛君的冷,是冷静而不是冰冷,很快显现出了一点温暖的色彩来。
“一路上真是多谢二位了。”鸣雀又笑了,但她的眸中明显含了一缕不知原因的冷淡与哀伤。
洛君却觉得这样的笑有些眼熟,她仔细回想,又想到了贪狼与哭狼,他们的眼中也有类似的神情,不尽相同却偏偏相似,像是有过相同经历的同类一样。
很显然,不仅是她注意到了,在一旁很自觉放哨的尹眠也注意到了。
于是她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知道贪狼与哭狼吗?”
“我和他们是‘亲人’。”鸣雀说着又打量两人,“而且我总觉得你们也很像是我曾经的两位亲人,但不敢认。但你们一定是同类。”
“是吗?那可真是巧极了……”
“没路了。”洛君刚探完路回来,冷不丁的打断尹眠的话,正好把几个人的心绪打断。
她们一起望过去,看样子只能走水路了,于是打理好各自带的东西。
药丸的药效很好,至少鸣雀现在已经恢复到与往常无异。
而洛君没有带什么东西,就上前用手捧起了一捧河水,水质不错,但特别冰冷,在这环境中又显得更加阴气森森。
“有毒。”她微微张开骨节分明的手指,让水从指缝间溜走,手心有点发红,但又很快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但没有伤口还好。”她又补充道。
说完这话之后,她又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脸上的水珠,顺着她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下巴缓缓滑下,滑进脖子和锁骨下面便消失不见。
又冷又欲。
但尹眠没顾得上欣赏这些,只觉得她的做法太过冒险,“洛君,你不要总是这么冒险,我们可以试试其他方法,也能分辨出来。”
“这样更精确。”洛君等尹眠说完后才开口解释。
而鸣雀在一旁呆呆地望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地方这么安静,正常的水源不应该是这样的,水底下肯定有东西。”
她抬脚,轻轻地踩在穿山甲的背上,“而且一定很危险。”
这种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毕竟是在墓中,要是没有什么东西那才奇怪呢。
“我们无路可走。”洛君冷声道,因为就只有一条水道,是刀山是火海都得闯闯。
然后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鸣雀冷不丁地往河水里面又丢了一块更大的石头。
“那就先把这东西引出来弄死。”她的语气染上一丝狠戾。
“昂——”随着更大范围的涟漪,水面立刻被破开,三人反应更快,很快闪开。
地下河歘的一声掀起了一股十来米高的巨浪,而巨浪中,还夹杂着一头全身漆黑的庞然大物。
它顺着巨浪破河而出,游到了河边,依旧没有离开河水。
只是,两只比拳头还大的竖瞳冰冷地盯着三人,那张又尖又长的大嘴,还咬合了两下,十分瘆人。
激起的浪花溅得老高,甚至还有一部分溅到了最前面的洛君身上。
足见这个大家伙的巨大凶险。
鸣雀又感觉眼睛有些模糊,阴湿的环境让她倍感不适。
来者的确体型巨大,蛇身鱼头,鱼嘴里早已长了许多细细碎碎的牙齿,小巧却很锋利,鳞片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一片压着一片,看上去不太好对付。
尹眠没能在脑海里记起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