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几日她和卢景生都只匆匆见了几面,没时间得罪他,便是昨日,也只相处了一顿饭的时间,卢景生就去睡觉了。
一早他们交接,当时卢景生都还在关心她在高楼廊上顶风守了一夜,赶她回来休息,怎半日不见,态度忽然变得恶劣?
傅宁珞想不出原因,怀疑卢景生无理取闹,不耐烦道:“我不吃,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见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卢景生冷笑:“还记得你当初把自己弄成破身子骨时我说过什么了吗?”
傅宁珞回忆不起来,臭师兄管东管西,说过的话太多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左耳朵右耳朵出,当时满口答应,事后抛诸脑后。
她答不出来,卢景生更是气笑了,“二师兄千叮咛万嘱咐,让你记得好好吃饭,莫误了吃饭时辰,寻常时候身上带一些糖,好歹发病了缓解一二,你倒好,当耳旁风了是吧?”
若不是听会徽提了一句,他还不知道不省心的小姑娘差点把自己饿晕。
三年前,她受了一番苦,打那儿之后,身体就不如以前,他们花了两年时间都没把她养回来,还落下了病根。
那时候他就揪住她耳朵教训,说再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就把她关在山上不许下山。
小姑娘当时答应的那叫一个响亮,连连保证自己会好好养身子,原来平日里就是这般照料自己的?
傅宁珞理亏,可依旧不想喝糖粥,她自小不喜欢太甜到东西,更爱咸口的,一碗粥卢景生至少放了两勺糖,甜得都腻味了。
她明白卢景生就是故意的,想让她吃教训,胳膊拗不过大腿,傅宁珞含泪吃完一碗齁甜的糖粥,差点流下来悔恨的眼泪。
“大魔王!出去!我要睡觉!”喝完粥,傅宁珞发飙。
可惜大魔王没出去,还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还湿着的披散的头发。
“洗浴后也不知道叫个丫鬟帮你擦干头发,回头又要偷偷给自己煎药。”
“我乐意。”
他唠唠叨叨像个老婆子,比神医二师兄还喜欢管束人,傅宁珞虽然清楚卢景生是为她好,但依旧嘴硬。
两人斗着嘴,傅宁珞因为吃了一碗甜腻腻的粥而满腹冤屈,所以斗嘴特别厉害,占据上风,卢景生可能也有些疲惫,没多与她计较,仔仔细细将她头发擦干,在这件事上,他好像格外有耐心,傅宁珞嘴上不说,心里再大的怨气也消散了。
享受完大魔王的服侍,傅宁珞把人赶出去,被子一掀,准备继续睡觉。
细微的开门声和关门声在她身后响起,傅宁珞打着哈欠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刚准备进入梦乡,身后又传来嘎吱的开门声。
傅宁珞掀开被子便要大骂,她以为是卢景生去而复返,没完没了了是吧!
才翻身坐起,还未看清来人,便有一股浓郁的鸡蛋和烙饼香味袭来,傅宁珞一脚踹开被子。
“鸡蛋烙饼!”
抬眼一瞧,速来与她狼狈为奸的竹马陆二端着一盘鸡蛋烙饼和两碗咸菜汤进来了。
“陆二!你真是太好了!要是赶在大魔王进来之前进来就更好了!”
陆二将烙饼放在桌上,傅宁珞穿了鞋小跑过去坐下,取过筷子就要抓下面那张折叠后还有盘子那么大的烙饼。
陆二拍开她手,护食一样拿了那张大的吃起来。
剩下一张小的烙饼,份量只有大的一半,傅宁珞不服气,“为什么你的这么多?我的这么少?”
“你都吃了一碗糖粥了,还能吃下这么大张烙饼?”
“能!”
“那也不能多吃,吃伤脾胃,卢大哥就要教训我了。”
“你竟然怕他?!”
“我不是怕,我是吃人嘴短,鸡蛋是卢大哥花重金买的,出卖色相用五十两银子买到了两篮鸡蛋,犒赏衙门上上下下所有人,我偷了一个分你。”
傅宁珞悲愤,有钱就是了不起!
也不计较多寡了,反正她是斗不过自己师兄的,傅宁珞屈服在鸡蛋烙饼之下,狼吞虎咽吃起来。
“真香,真好吃。”傅宁珞发出由衷的感慨,三日不尝肉味,甚是想念。
陆二重重点头,托卢师兄的福,吃了几日清水白粥,还能尝一尝蛋味,简直是活菩萨。
卢景生洗漱好,准备去厨房吃张鸡蛋烙饼,就听到厨房大娘说陆二偷了一个鸡蛋让做两张饼。
卢景生:“……”
恶人他做了,好人就让陆二做了是吧?